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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叮铛重新垂下头,“我就是觉得、觉得……倒霉,然后破防了。”
“姑娘,我们法治社会,能用法律惩治这种猥琐分子就能伸张正义,可不能觉得没以暴制暴就是窝囊。”民警小哥语重心长,“我们都知道这男的不是好东西,但是你真动手,一是危险,这万一他有刀呢?这万一他也有两下子呢?二是不值当,没轻重自己还要赔。你再看看你这一哭,还把男朋友坑了是不是?”
叮铛懒得和警察扯法治,也没反驳,只不断点头表示认同。
“你住这地方确实偏,亏着运气好有人陪,不然这男的多可怕。姑娘你回去买个可视门铃或者警报啥的,再不济住你男朋友那儿。”民警小哥放松语气,“这男的我们会抓了教育,你也别太担心。”
“那就走吧?”皓淮看小哥对叮铛一番理性中正的输出,担心她法外狂徒再次觉醒,从防卫过当直接转生成袭警。
但叮铛是个任人宰割的表情,颇有湘西特色地随着皓淮出了派出所。
10、孔乙己·冲锋衣
后半夜,雪非但没有停,反而嘈杂在浓郁的黑色中,成了一片信号参差的老旧电视屏幕。
打车雷达一圈圈徒劳地扩散着,进度条成了没有目标的陷阱。
“要不看看附近有什么便利店吧,”叮铛跺掉靴子上爬升的积雪,仍感觉脚趾刺痛难耐,“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到车。”
最近的24h便利店有15公里,皓淮一边继续盯着响应结果,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和叮铛走在积雪上。
“对不起啊。”叮铛头也不回甩给皓淮一句。
人行道红灯亮起,十字街空无一人,两人还是停下来等待40秒倒数殆尽。
身后的皓淮没有回应,叮铛以为他怎么也要揶揄自己两句,结果他逆来顺受,反而让她别扭。
一个小雪团打在叮铛腰侧。
零散的冰晶融化,不留痕迹。
皓淮手里掂量着另一个小雪团,向她笑了笑:“没事,扯平了。”
他睫毛上凝着星星点点的冰晶,仿佛生来便是那样清透如月的眼睛。
叮铛愣了一下,顺手抓起绿植上的积雪。
皓淮预判她的动作向旁边闪去,结果正中叮铛下怀,她眼疾手快地把冰凉的手指和已经融化的雪水伸进他围巾里面。
“樊叮铛!”
皓淮厉声一喝,叮铛僵在原地,诡笑也来不及撤销。
怎么啦?玩不起啊这小子?
她的辩解和玩笑还没开出去,颈后围巾所筑的温暖便土崩瓦解,皓淮趁她思考,居高临下地赏了她一头。
狡诈!狡诈!
拿着您那张脸和您那演技,原地出道一个月拿影帝得了!
“烦死了!烦死了!你多大了?!”叮铛暴跳如雷地四处抓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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