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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文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溫情:「我母親,她是世界上最溫柔和善的女人,結果她被活生生地打死,你說,這個世道到底還有沒有公平?」
祝容已經大致捋清楚李秀文身上的種種糾葛了,但看著李秀文身穿紅色嫁衣,他又問道:「那你為何穿著紅色嫁衣?」
李秀文只說到了前邊半段,卻還沒有說後邊半段。
她清了清嗓子,在她清嗓子時身上的鬼氣還抖了抖。
「那天夜裡,我和母親被抓住了,隨後他們把我們分開,盤問我們到底是誰殺死的那人,我和母親都說是自己殺死的。而後那人的債主找上門來了,官府又判我們上交罰銀,否則就抓我們進大牢里。
我們實在是沒有錢交,於是債主就要將我賣走,我母親自然不肯,竟活生生地被打死在我面前。我不記得自己當時是什麼神情了,總之腦子已經十分不清醒了。而後他們把我強行裝扮好,想要將我捆上花轎。當時我大吵大鬧,甚至割傷了自己的手,並讓好幾個看守我的僕人都受到了傷害。
而後他們看我實在是不服管教,便押著我在鎮裡巡遊了一大圈,讓所有人都朝我扔髒東西,他們嘴裡不乾不淨的話一句接著一句,那種屈辱的仇恨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那你是怎麼被淹死的?」
「他們將我押到姚河邊,要我對著河神懺悔,並將我反覆多次地浸入姚河水中,我掙扎著,卻一次一次地被姚河水淹沒我的呼救,最後我的呼吸就停在了姚河水裡。」
祝容心裡謀劃著名,他大概能夠將此事捋清楚了,這女水鬼大約是怨氣太多,這才化鬼,甚至還靠吞食溺水之人的怨氣為生。
「那你還要殺多少人才能停?」
李秀文掰著手指頭數了數:「還有五六人。」
祝容沉穩地說:「河姚鎮請我們來就是除你的,你不可以再殺人了。」
李秀文當然不同意:「不可能,我要將他們全殺完才行。」
正在這時,瞿玖羲悠悠轉醒,祝容第一時間注意到他,立馬上前關切地問道:「師尊,你還好嗎?」
師尊?
李秀文抓了抓自己鋒利的爪子:「師尊?你不是說他是你夫君嗎?」
李秀文臉上的神情將要變得兇狠起來,而剛轉醒的瞿玖羲撐起身子道:「什麼夫君?」
祝容面上閃過一抹羞赧:「師尊,這女鬼胡說的,你不要理她。」
李秀文:???
她嚷嚷道:「我沒胡說,你這人嘴裡沒一句實話,你跟那些人一樣,都是大壞蛋!」
瞿玖羲被祝容扶著站起身來,他看著眼前的女水鬼,頭髮黏糊糊地搭在身上,一身火紅嫁衣十分艷麗,但一張臉蛋上浮白十分明顯,身上透露出頹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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