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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传来,她的烟很快被北风带走。
“初初还好吗?找到地方安顿了?”
要不是抽烟,丛也才不会把手从毛毯里拿出来。
段弈响点点头,看着远处的路灯:“她没事,就是有点被吓到了,刚刚我开车把她换到另一个院区了……环境都不错。”
枪响之后,初初很快被几个警察团团围住保护起来,脖子上的划伤就地就包扎好了,没有伤到动脉,都是皮外伤。
不过她生病后身体各项机能都下降,恢复的能力也变差了,状态谈不上多好。
丛也还是担心,看着脚尖对他说:“我听说她的病很严重,要做全身的骨髓移植,你和她的配型已经成功了?”
段弈响借着室内的光看向她的脸,微光下察觉不出情绪。
他只跟丛也坦白了初初患上再生障碍性贫血这个病,没说自己要捐赠骨髓的事,但还是被她猜到了。
“如果只是生病,你不会瞒着我,但如果这个病牵扯到你,就不一定了,不是吗?”
她的目光从脚尖转移到他身上,脸也渐渐呈现在光亮下,眼眸上挂着一层水,泛着亮光。
丛也立刻撇开和他的视线相碰,不想让自己的表情被他看穿。
见他半天没说,她才又开口:“我知道,你总是觉得自己什么事都能解决,事实上也确实是,我知不知道实情也变得没那么重要,所以你瞒着我,让我别有不必要的担心……”
段弈响刚要开口给自己辩驳,就被她突如其来的凑近卡了回去。
她仰头直视他的眼睛,用一种绝对劣势的姿态看向他,从未有过的赤裸地俯首。
“段弈响,我就是在意你,装不在意的游戏我玩腻了……”
他眸光颤动,双唇微张说不出话,因为丛也很少像小孩一样赤诚。
从小的生长环境让她把爱视作得到利益的筹码,只要耐心积攒就能兑换更多的东西。
那如果她想要的就是段弈响这个人呢?
无关他附带的任何名利,无关他提供的所有方便,她渴求无助时刻的拥抱,那双在命运弄人时环绕的双臂。
她可以把一切都典当,兑换他一刻的占有。
她可以因为他不怕痛,把很大一片纹样刺在背上,只因为他某个时刻爱看。
丛也手里的烟掉下一大块烟灰,她索性把剩下的丢在雪地里,快步走下了那几个台阶。
好丢人。
为什么要说这些?
脚踩在雪地上吱吱发响,雪花被压实成脚印通向路边她停车的地方。她身上披的毛毯已经散落一半,拖在地上被水浸湿。
丛也一手拿着瓶装饮料,尽力保持平衡,另一只手死死拽着毯子才不至于让它完全滑落。
样子狼狈不堪。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路姿势十分奇怪,身上的毯子也因为沾了太多水变得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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