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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像我这种衰货,这不行那不行,从来没有走运过,怎么会在写文这件事上获得成功呢。”
车芷伊战战兢兢地说:“要、要相信自己啊,如果你想学习一些时兴的行文写法,我可以教你。”
戴谨然将多余的纱布放到医药箱里,重新走到车芷伊身后,抬手搭在椅子顶头,慢悠悠地说:“教着教着就另开小号抄袭,对不?你对我写的糟粕东西真是爱得深切啊。”
“不是的,没有这个意思……”
“行了,多谢你的好意,我呢,比较认死理,觉得这么多年没人给我有用的指导,今后也一样,只能靠自己摸爬滚打。”她道,“为了防范于未然,你的手可以废掉了。”
车芷伊再度陷入慌张状态,“你、你说什么啊?”
戴谨然没有搭理她,兀自拿出手机给黑翅鸢拨了通电话。“喂鸢姐,是我,阿谨,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半小时后,穿着黑衣黑裤、戴着帽子口罩的黑翅鸢和鸬鹚进了屋,寻了个合适的地方搭建临时手术台。
戴谨然看差不多到了时候,便推着滚轮椅把人带了过去。
绳子解开,手腕刚被捏住,车芷伊就开始大喊大叫,她眼泪不断地向戴谨然讨饶,像濒死的鱼剧烈挣扎,掀翻了所有的手术用具。
“不要,不要这么对我……”车芷伊抓着戴谨然的腹部衣料,仰起头,秀脸成了被泪水浸湿染红的白玉兰,“你放过我,我把至今为止赚的钱全部给你好不好?求求你啊,不要弄残我,我不想变成废人,双手废掉的话,别说写东西了,连基本的自理能力都会失去啊啊……”
她看到戴谨然的神情有些动摇,进一步劝道:“我、我跟你写保证书,保证不会再盗取你的创意,要是再犯错,你怎么对我都可以,行吗?”
戴谨然喑默不语。
经过漫长的岑寂,她突然推开车芷伊,走到不远处的沙发边上,握着拳头盯着某个点,胸腔剧烈起伏了一阵,紧接着抬腿蹬踹沙发桌子,将眼前看到的全部物品破坏得七零八碎后,她痛苦地大喊了一声,跪伏在地闷声哭泣。
黑翅鸢见她支起身体想用额头撞桌角,连忙跑过去阻拦了她,冷静道:“我们是来帮你报仇的,不是来看你自残的。你要想清楚了。”
戴谨然哭了好一会才止住。她木然地站起来,对黑翅鸢说:“把右手废掉,左手就不用了。记得打麻药。”
“好的。”
黑翅鸢和鸬鹚将车芷伊拖到沙发床上,给她的右臂注射了一记利多卡因和罗哌卡因的混合药剂,阻滞臂丛神经。待药效生起,鸬鹚将其胳膊摆成敬礼状,开始操刀做手部正中神经和尺神经的切割手术。
她本科就读的是药剂专业,外科手术实操本领是荆落传授的,不及荆落那么游刃有余,但是单独做小型局部手术足够用了。
术后,鸬鹚冷淡地交代了下注意事项:“注意保持患部干燥,不能碰水,以免感染。石膏固定四周后再拆除。”
“她的手神经还能恢复不?”戴谨然问。
“手部神经断裂,拖大几个小时就会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你在这里盯个两三天,她的手臂神经就很难愈合了。”
“我给你们转一万块,当做酬劳。”
黑翅鸢立刻拒绝了她,“无偿服务,事先就说明了的。”
戴谨然点点头,道了声谢。
两人临走前,戴谨然忽地叫住了她们,“你们能开两张伤残证明吗,我想在这里跟她耗,两边的学校都得糊弄过去。”
黑翅鸢用眼神觑了觑鸬鹚,后者应道:“小事一桩。”
趁戴谨然到门口送黑翅鸢、鸬鹚离开的那会功夫,车芷伊哆哆嗖嗖地抠出了滑进沙发缝里的手机。她划开手机屏幕打算报警,无奈左手操作不便,按错了图标,退出来的过程中又不小心点到社交软件。
当她打算退出软件时,戴谨然小跑着来到她跟前,一把夺过了手机,“想干嘛啊你?”
戴谨然没指望对方回复自己,径自扶起被车芷伊踹翻的滚轮椅子,坐到了车芷伊的侧前方。
她按亮了将熄的手机屏,点进微博里,翻看起了粉丝们给车芷伊的留言,故意以不同的声调念出了声——
“太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点征兆都不给就要封笔??”
“今天是哪个国家的愚人节吗?你发的那些不是真的吧?你是我心中排名第一的神啊啊!”
“我不管你之前写的那些是抄的还是原创的,把新文给我更完再说啊该死,大哭……”
念完后,戴谨然笑道:“看来你的小粉丝们对侵犯着作权的意识还很弱呢。也难怪,某种文化一旦形成了自成一体的圈子,那么圈内正中央的那尊神像就是不可玷污的存在,就算那尊神承认自己是个披着圣光的龌龊鬼,信徒们也照旧供奉不误。”
她顿了几秒,又说:“看来只凭你一个人在这里澄清事实是完全不够的,我必须要用小号陪你演一出戏,戏的名字就叫做:昔日同窗怒言发声,流量写手实锤塌房。你说我应该用哪一种说话风格写受害者声明好呢,芷伊?”
“把手机还给我。”车芷伊站起身,想夺过手机,却被戴谨然不费吹灰之力地重新推回沙发床上。她始终不敢正眼看戴谨然,过了一会,竟然萎靡地坐在那儿小声哭起来。
戴谨然自顾自地说:“以这些人的尿性,她们不会承认一个暴怒者激烈措辞的正确性,也不会接受一个茶气四溢的人的控诉,所以我应该用一种平和正常、稍微带点卑微感的口吻陈述事实,对吗?尽管作为你可耻行径的受害者,我的愤怒和反常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这些异样情绪在你的粉丝眼里,都是可以回击的地方,真的很让人无语,这种‘饭圈’似的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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