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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考二模前两天,徐烟林收到短信通知,说群大的复试成绩已经出来了,请她登录系统查询云云。
她看完之后把手机丢回抽屉里,毫无一丝波澜地继续写题。
这个时候去看成绩可能会影响到考试的心情,虽然她觉得自己控制情绪的能力不错,但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反正也只出了群大,北大的还没消息呢,急什么,反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到时候一起看也不影响。
她也是这样转告朱广文的,朱老师差点就脱口而出“账号给我我帮你看”,但想想还是忍住了。
“最近怎么样?二模能考多少?”
自从不再去排练室练舞之后,徐烟林的时间比之前充裕一些,但她依然是觉得不够用。
高3下学期的节奏已经被拉到最快,文印室的机器吐卷子像飞流直下3千尺,老师讲题像囫囵把枣子往他们喉管里面塞,上一道题什么味道还没来得及尝,下一道题又已经喂到嘴里来了。
每天能维持着不吐出来就已经很困难了。
正是在这种时候不能被忙碌冲昏头脑,要分辨出哪一颗枣子里有适合自己汲取的知识,嚼透它,消化它,直到下一次见到它已经可以熟练地略过,那你就更进一步,可以去找下一颗了。
徐烟林想了想,保守回答:“前五十吧。”
其实前五十的成绩,算上特长加分,离北都大学还是有一些差距。但徐烟林觉得目前的水平确实有限,还有很多复杂的题型需要攻克,如果能把难度提上去,那之后会更好。
朱广文看着还是很想知道她复试到底成了没有,成了能有二十分,二十分呐!
徐烟林:“老师不是经常说考试期间不要对答案吗?”
“我帮你看,又不会告诉你的噻!”
少女不说话,只是沉静地看着班主任老师,一副我很忙我想走的表情。
朱广文:……
“行了不查就不查吧,回去好好准备啊!”
回到教室,越森正趴在桌子上补眠。他是那种不到深夜就没效率的人,每天都在晚上熄灯后加点,第二天早上就有点半死不活。
徐烟林的脚步声淹没在教室的嘈杂中,但他还是灵敏地察觉到她的靠近,眯着眼睛抬头觑:“回来了?”
看看钟,大课间还有五分钟,徐烟林便说:“再睡会吧。”
“……”越森摇了摇头,甩开盖在眼睛上的刘海,用手掩住一个哈欠,“不了,我清醒一下。”
说着从包里掏出两条溶咖啡粉摆在桌上,抬眸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水瓶,越森仰起头望着徐烟林,眨了眨眼,两只手齐上阵把瓶子推到了桌沿。
虽是一言不,但传递出的意思却很明确。
徐烟林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只拱着碗的小狗。
咕嘟咕嘟接水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好说话了,但他那样子,那腿,又真让她放不下。
拎着热水回去,就见越森一手一条开了封的咖啡粉,坐在那里蓄势待,像拿着两个荧光棒一样,见到她的时候差点就要快乐地挥舞起来。吓得她赶紧拧开瓶盖子端到他面前,让他赶紧冲他的提神液。
越森两手一起往瓶子里倒,倒完了盖上盖子,抱着瓶子开始上下摇匀,那样子又很像一只捡着了扇贝正在敲敲的海獭。
徐烟林觉得自己是不是也有点太累,看东西总是出现幻觉。她闭了闭眼,拉开自己的椅子,刚坐下却又听身后人开口。
“二模继续打赌吧?”
他又想要什么了?徐烟林也没回头,向后退了退椅子,仰后朝椅背靠过去,伸直了腰,拉出漂亮的肩背线条。
越森往前凑,嘴巴就悬在她耳后一点的地方,音量不自觉放小:“你要是比我分数高,我就把这两个月在名师站里看到的数理大题技巧都整理给你。”
现在有些专注精品课程的视频网站,里面有大量来自全国的优秀教师网课,越森借着宿管的i-Fi看了很多,简单的地方就跳过快进,有启的再认真看。
徐烟林确实一惊。两个月,数理,都?
她不由得侧头瞄了一眼越森的课桌,跟半年前完全不同了,歪七扭八堆满了资料和书册,好几张纸横着支棱出来,边角都皱皱巴巴,一看就是翻看过很多次。
越森怕自己刚才说的不够准确,还在补充:“之后看到的也会给你更新。”
这已经不是单纯分享笔记的范畴了。
徐烟林一时间把握不准这个赌的性质是不是还像上次那样,彻底转过身来盯着越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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