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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是不是很难受?我不要弟弟妹妹了。”每回看到月笙扶着墙干呕的样子,安安就心疼不已。
月笙摸了摸小家伙的头笑着问:“不想做哥哥了?”
安安点点头,又摇头。他想做哥哥,可是也不想看他阿爹难受。
月笙一看安安这样子就知道他小脑瓜里在想什么,忙柔声哄着:“阿爹只是有一点点难受,过些时日就好了。而且安安已经是哥哥了呀,我们可不能说不想要弟弟妹妹了,不然他会伤心的,我们要一起期待他出生呢。”
安安这才慢慢露出笑来。
之后安安每天便要摸着阿爹的肚子,跟里面的小宝宝说话,让他乖一点,不要闹阿爹;告诉他哥哥很喜欢他,想和他一起玩……
好在随着肚子越来越大,月笙也渐渐不那么害喜了。只是肚子的娃娃也不消停起来,每日都在里面伸胳膊蹬腿儿的,活跃得很。
“这个以后定是个调皮捣蛋的。”李轻舟时常和月笙感慨。
七月十二,月笙一早起来便觉得肚子痛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回李轻舟不至于那么慌乱。但生孩子本就危险,一家人还是很担心。大人都是如此,更别提头一回经历这阵仗的安安了,看着他阿爹白着脸躺在床上就吓着了。
后头和其他人在院子里等候时,听着他阿爹的声音,更是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劲儿说着以后再也不要弟弟妹妹了,家里人怎么哄也哄不住。
最后直到看见裹在襁褓里皱皱巴巴的小娃娃,他才止了眼泪。
月笙第二胎生了个小哥儿,取了大名儿叫李景玉,小名儿则叫福福。
福福小哥儿可比他哥小时候难带多了,饿了哭,拉了哭,困了哭,睡醒了也哭。哭起来声音那叫一个响亮,得哄好一会儿才能停下来,每天可把月笙他们累得够呛。
只是福福小哥儿安静的时候也很讨人喜,他跟月笙长得很像,笑起来左脸颊也有小小的梨涡,很是可爱。
日子一天天过去,安安已经五岁多了,福福也一岁有余了。
“安安果果,等。”福福迈着小短腿儿跟在安安后面,一晃一晃的。
“是哥哥,不是果果。”安安回过头来,拉住福福软乎乎的小手,认真地给弟弟纠正。
“果果。”福福歪着脑袋又奶声奶气地叫了声。
“果果是可以吃的,我是哥哥呀。”安安皱着眉企图和福福讲道理。
“果果!”福福声音更大了些。
安安还想再说。
福福就摇着他的手,笑眯眯地喊了一声又一声,“果果!果果!”
安安戳了戳弟弟脸上的小梨涡,小大人一般地叹了口气,果果就果果吧,福福开心就好。
番外四
最近十里八乡都很热闹,无他,府试、院试开始放榜了。
清河村和青山村就更为热闹了。
江大柱家的小儿子、江月笙的亲弟弟,年仅十五岁的江锦书中了秀才,虽说只是第九名,但也很不错了。
“你说说人家怎么就这么会养孩子呢?大儿子虽是个小哥儿,可是人头脑灵活,会做生意能赚钱。这小儿子平日里闷不作声的,没想到读书这么厉害,这头一年下场就中了。”
“唉,这事儿啊说不准。反正我家几个儿子是靠不住了,只能盼着那些个小的了,能出个一个会读书的我就谢天谢地了。”
“嗐,你家小元不是还挺聪慧的,好好供他念书,说不定就成了。哪像我家那几个皮猴子,去村学待了一天,回来就哭着闹着再也不去了。”
看着别人家的小子出息了,村里人都十分羡慕,期盼自家也能出个读书人。也不说做官,能中个秀才,减免些赋税徭役就好。还能抄书、教学,赚些银钱,总比他们在土里刨食要强。
是以这些日子两村人都在议论这事儿,只是这说着说着,就不免又想到了当初刚中了秀才就退亲的江廉家。
“要我说啊,还是人江家命好,命里就不是我们这样的庄稼汉。这最开始定的女婿就中了秀才,这下换了女婿,家里还是出了秀才,说不定命里就带官字儿呢。”这位大娘说完,就呸的一声把嘴里的瓜子壳吐的老远,怎么她家就没那么好命呢?
“哎哟,你可别提先前那位,人家估计做不了官喏。”旁边一位三角眼的大娘闻言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你这话啥意思?那江廉不是早就中了秀才吗,虽说这么多年一直没听到他中举的消息,但考举人本就难,多考几次也是正常的,你也用不着这么说吧。”
“不是那么回事儿。”三角眼大娘招了招手,让其他人都靠得近了些,才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这不是听说陈彩荷带着儿子回乡探亲,觉着有些不对劲儿吗。她陈彩荷什么人,跑到县里过好日子,还能想得起她那几个穷酸亲戚?我就去打听了下,还真让我打听出点儿东西。”
其他人是知道这三角眼大娘有在县城做事儿的亲戚的,说不定还真能探出些消息,
忙催促道:“你就别卖官子了,赶紧说吧。”
三角眼大娘这几日也憋得有些难受,便一股脑儿全说了,“我听说啊,江廉因为考场舞弊,早就被革除功名了,以后啊再也考不了了。人布庄千金也跟他和离了,我猜就是在县里过不下去了,这才跑回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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