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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开饭时,李轻舟还去隔壁小酒馆打了一壶酒回来,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才收拾干净铺子,回了家。
“怎么,今日赚了多少?”李轻舟挨着月笙坐下,一下接一下地帮他捏着胳膊。
“这儿一共有二两八钱并四十二文,刨去本钱约一两,赚了有一两多近二两银子呢。这样算起来,做上两个多月就能把买铺子的钱赚回来了。”
李轻舟看着月笙笑盈盈地打着算盘,却说起了别的,“过段时间还是再聘个厨子吧,天天炒菜太累了。”
“嗯,我先做着。厨子不比打杂的,得更仔细些找才行。”月笙也没打算自己一直待在后厨,他虽喜欢做菜,但让他一天到晚都挥锅铲也吃不消。
铺子开张后,月笙发现早上绝大多数人还是更喜欢去吃包子、面条一类,少有来吃饭的。差不多午时,进店的客人才会多起来。于是月笙干脆做了调整,早上只卖鱼丸、炸鱼还有鸡蛋皮。到了约巳时中就休息,一个时辰后再开业售卖其他饭菜,一直到酉时才打烊。
如此调整之后,店里的人做起事儿来便更加井然有序,一点儿也不会忙乱。
日子一天天过去,客人们口口相传,月舟渔味也渐渐在镇上有了些名气,每日生意都挺不错,好的时候一天能赚二两多。
月笙也与附近的几位店老板熟悉了起来,尤其是跟隔壁小酒馆的人最为熟络。无他,月舟渔味的香酥炸鱼、爆炒田鸡等都是下酒的好菜,常常有在隔壁喝酒的客人差了小二过来月笙店里定菜,而来店里吃饭的也多得是去隔壁打酒的。一来二去的可不就关系越来越好了,两家店的人还时常凑在一起吃饭喝酒呢。
入了八月,天气愈发凉快了,阴雨天气也多了起来。不过如今他们有了铺面,就算下雨也不影响生意。而且镇上日子清闲的人多,小雨天气相约出来喝酒、下馆的人反倒比平日更多,店里生意还要更好些。
今日外边就小雨不断,雨水顺着屋檐好似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地上溅起了水花,时不时地有凉风越过门窗透进屋里。
店里坐满了客人,杯盏碰撞的声音、七嘴八舌的说话声盖过了雨声,热闹非常。
月笙站在柜台前,一手无意识地拨弄着算盘,眼皮却有些沉。春困秋乏或许是没说错的,这些日子月笙总是觉得困极,好似怎么都睡不够。好在如今他不用再掌厨,只需要待在前边儿招呼客人、算算账,再时不时地去后厨查看一番,还能有偷偷打盹儿的空闲。
七月中旬的时候,月笙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厨子。厨子姓冯,叫冯贵,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大叔,家就住在清河镇东面的一个小村子。冯贵原是在一个更大些的饭馆做厨子的,那饭馆除了冯贵,前几月来了一个新厨子,听说是账房先生儿媳的亲哥哥。新厨子在后厨很是霸道,冯贵看不惯,跟他理论了几次,就被记恨上了。之后冯贵被他诬陷偷了后厨的肉油回家,冯贵废了番功夫才洗清嫌疑,却是不愿再在那里待下去,就辞工回家了。
七月中冯贵在镇上闲逛时,碰巧看到了月笙张贴的招工启示,虽然一月三两的工钱比之前低了许多,但是店面小,就少了些弯弯绕绕,他便去试着问了问。最后自然是两方都对彼此比较满意,冯贵便在月舟渔味留了下来,月笙也得以轻松了许多。
就在眼皮快要阖上的时候,月笙感觉面前投下了一片阴影。
“这位客官,您……”月笙慌忙惊醒,等抬起头口中的话却卡了壳,继而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轻舟,你回来了!”
李轻舟便也笑着点头,“嗯,我回来了。怎么站在这儿就睡了?是不是累了?”
月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唔,倒也不累,就是有些犯困。你吃饭了没?饿不饿?”
“是有些饿了,我在门口就闻着饭菜香了,感觉现在能吃三四碗饭。”这倒不是李轻舟夸大,他还是早上在船上喝了粥啃了饼子,这都已经午时过了,早就饥肠辘辘。
月笙没忍住笑出了声,“那你先去把包裹放着,顺便洗洗把湿衣裳换了,我去看看给你弄点吃的。”
月笙说完,也不待李轻舟答话,就喊了李乔过来,“乔乔,你在这儿帮忙看一会儿,我去给你哥弄点儿吃的再来。”
“你们去吧,这儿不用担心,我和重山忙得过来。”李乔跟着月笙习了字,又学了打算盘,如今处理起这些事儿也越来越得心应手,月笙对他很放心,没再多说,就和李轻舟一起从柜台旁的门进了后院。
“找到合适的厨子了?”一进门,没了旁人,李轻舟便也没了顾忌,顺势就拉上了月笙的手。
可能是在外面久了,李轻舟的手还有些凉,但月笙却没挣,任由他有些粗砺的指腹在自己手心摩挲,“嗯,上个月就找到了,以前也是在饭馆做厨子的,还有跑堂的我也招了个。”
李重山到底性子有些太闷了,月笙招厨子时就顺便招了个跑堂的,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大家都叫他顺子,人有些矮瘦,但很机灵,又能说会道的。
“之前在别的饭馆做厨
子,怎么又换了地方?”顺子刚刚李轻舟在前边儿已经见过,他就没多问,对这个厨子他还是有些在意。
月笙知道李轻舟的顾虑,是怕这人有问题,便简单跟他说了缘由,“我托爹帮忙打听过了,确实是有那么回事儿,想来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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