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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岭的笑意僵在嘴角。
“按照习俗,我们今天不能哭,也不能悲伤,要开心的庆祝,这样琪琪才能走的安心一些。”周画倾了倾前身,令自己的胸|脯从衣领中略微荡漾出来,两团白|肉|散出一股腻|人的香,“你特意买我爱吃的生腌虾回来,不也是想和我一起为此庆祝吗?作为琪琪的父亲,你没有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对不对?”
赵岭的视线这才从周画的胸口挪了挪,聚焦回她的脸上。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都企图窥探到对方灵魂深处最为隐秘的欲望。
最后,是赵岭先退后了一步,他如同是从诱惑中清醒了一般,瞬间就回归了理智,并轻蔑地笑了笑,说道:“一七淼茫茫,二七回家乡,三七下河西,四七见阎王。”话到这里,他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今天是三七,那很快就会到四七了,见了阎王之后就得上刑场、过法堂,七七会决定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那你说,咱们的琪琪会去哪里呢?”
周画哽咽一声,“琪琪还是个孩子,她没犯过错,当然会去天堂。”
“你确定?”
“当然了!”
赵岭的笑意更深一下,他抬手轻抚着周画的脸颊,意味深长地说道:“可俗话说的话,父债子还,母债,必定是女儿来抵偿了。”
周画如刺在喉,她感到愤怒,可又不敢在这一刻反驳。
她隐约察觉得到赵岭说这话的原因,所以,她只能继续装傻,否则这一场“鸿门宴”将会成为针对她的厄运。
也许是她最擅长的沉默令赵岭感到了满意,便不再折磨她,转身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还催促周画:“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再耗下去可就凉了。来,像你说的那样,咱们快一起庆祝吧。”
周画慢吞吞的落座,此刻的她竟觉得如坐针毡,尤其是赵岭主动夹了一只生腌虾给她,更是令她心觉战败。
望着自己盘子里的青色的虾,光滑的身躯被酱油、酸醋浸泡得肿胀、惨白,她突然胃口大失,并觉得恶心。
就仿佛她要吃掉的,是同样被腌制得如此凄惨的自己。
可赵岭在看着她,她不得不将那只虾吃下去。
坐在对面的赵岭便露出了笑脸,开始拿起筷子吃周画做的饭菜,一边吃一边开着玩笑:“你今天可真吓到我了,穿得这么美,又做了这些好菜,我以为是场鸿门宴呢。”咀嚼的时候还挑眉道:“不会真的下毒了吧?”
周画讪笑:“怎么可能,杀人是要坐牢的。”
“照你这么说,要不是害怕坐牢,你就真的想杀了我了?”
周画欲言又止,本想反驳,但视线落到魏如楠紧关的房门后,她想起了几个小时之前的对话,也就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像魏如楠所说,她不能总是掉进赵岭的陷阱。
她必须要足够冷静,因为,这是一场漫长的战役,她不能只有粉身碎骨的觉悟,还要有全身而退的决意。
恶人是不配让她与之同归于尽的。
于是,周画平复了情绪,她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回应赵岭说:“你是我的丈夫,我们之间的误会再如何深,我也不会恨你的。”
赵岭笑道:“温柔刀,倒是刀刀见血。”他俨然不吃周画这套,在吃饱之后,他只管将那份保险单放到桌子上,推去周画面前。
周画的心一沉。
该来的还是来了。
“全家就差你没有保险这份意外伤亡险了。”赵岭说,“鉴于之前我们在保险公司那里闹得不太愉快,我用这个来做赔偿。价格很可观,我可是和那边说了很多好话争取来的。”最后一句话更是显得可笑至极,“只要能哄你高兴,让我做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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