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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遇到顾亦宪这种领导，是靳涵文最幸运的一点，即告诉自己方案的坑在哪儿，还把解决措施一一说出，只需要靳涵文去实施即可。

可是靳涵文来之前也有所听闻，顾亦宪是反对改粮为素的，此次非但没有处处掣肘自己，还完全替自己考虑。靳涵文多少有些犹豫，像他这般思虑深远的人，很难不怀疑他在别的地方挖着坑等自己跳。

靳涵文问出了自己的疑虑：“不知当讲不当讲，顾先生为何不自己将法子告诉王上？”

“时势所迫，我已作为妨碍方案执行的人被赶去了东海，说的话自然无人采纳。本想着改粮为素能拖则拖，现如今执行势在必得，我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维护民众的利益，修修补补，把我所想告诉你。”顾亦宪满是无奈的说。

自从改粮为素颁布，顾亦宪的所作所为无一不被人误会，大家总觉得他另有所图，就连多年好友李彦斌也是这么想，可顾亦宪表明过无数次自己所图，兼济天下而达，仅此而已。

靳涵文被说动了，下车后恭敬的鞠躬致谢，他们从某方面来说是一样的，都是公忠体国的人。

不该卷入

扑克二十二年3月4日。

靳涵文走后，谭筠上了车，说：“我们接下来去东海战场吗？时间还没到，还能休息一下。”

顾亦宪摇摇头，说：“去东北荒找红桃9陆先生。得在这10天内把粮食借来，如果借不来粮食，修正案又没推行下去，出了饿死人的事，靳先生此行就凶险了。”

“也是，倘若靳涵文没办成，事情闹大了。付党会换来个更听话的人，推行他们想要的改粮为素。”谭筠大致理解了局势，不得不感慨一句跟在顾亦宪身边真是涨不少经验。

起初谭筠受徐道宇举荐做顾亦宪的副官是为了避免付党在北荒一带独断专权。现如今顾亦宪反对改粮为素，两人算是站在了一个阵营。谭筠说话也就没了那么多顾虑。

顾亦宪说：“沈先生和初一先生是你们举荐的，他们来北荒又为了什么？”顾亦宪早把谭筠看作朋友，奈何从沈书淮那里知道了他此去不仅是归家，还是赴任。人事调动不会公开，此前沈书淮看到的是谭筠私下给的。

顾亦宪担心沈书淮，不该卷入改粮为素，这是权力较量的漩涡中心，卷进来九死一生。想起和沈书淮在北荒分别时的模样，他才和家人化解矛盾，还没来得及团聚。

顾亦宪此时即痛心于沈书淮的未来，还痛心于谭筠有意瞒着自己。多年的相识连提前知会一声也做不到。

谭筠面露难色，转移话题说：“陆先生是魏先生的学生，不知此番能否说动他借粮？”

陆远之和顾亦宪也是朋友，顾亦宪想着这份情谊，可如今谭筠所言让顾亦宪明白大楼没有朋友。陆远之和谭筠同为清雅派，盼着付党的改粮为素出差错，好借机倒付，会借粮给自己吗？

陆远之管理的东北荒是产粮重地，粮仓里自然有不少富裕，加之东北荒距离北荒较近，是最好的借粮之地。

想到此的不只有顾亦宪，还有付溯。同一时间，付溯和魏扉在会议室里讨论苏黎研究室这次的研究报告如何写。

忙完这些后，付溯回忆过往，说：“咱俩也算是旧交了，在英才大学任教期间就相识，一直到现在，同为k，是王上的左膀右臂。”

“是啊。”魏扉答到，不知道付溯这只老狐貍又有什么骚招。

付溯索性说的更明白些，把话题引到了顾亦宪身上，说：“听闻亦宪和远之和咱们一样，也是相识已久，如今一个在东北荒，一个在北荒。他们日后或许能接任咱们的职位。”

“嗯，都是可塑之才。”魏扉明白了付溯所想之事，顾亦宪把堤毁淹田的事闹大了，多方盯着他的行为。但猛然提起个陆远之，加之陆远之是魏扉学生，被魏扉举荐来。说明付溯接下来要做的事需要陆远之，也自然有求于自己。

付溯接着说：“北荒受灾严重啊。此次大楼的赈灾粮怕是救不了。倘若饿死了人，事情就大了。我们虽政见不同，但目的一样，都是为了大楼，为了星球。东北荒盛产粮食，还望此次能出手相助。”

付溯说的真挚，所思所想亦是如此，两人斗了半辈子也该和解了，尤其是在财政亏空，改革必行的节骨眼上。

可是魏扉要抓住这个机遇，事情唯有闹大了，才能铲除付党，铲除大楼贪墨的毒瘤。

魏扉说：“我明白，这就知会远之一声。”魏扉确实知会了陆远之，但不是让他借粮，而是让他务必不借粮。

清雅派是为了改革大楼，创下一个人人安然自得的星球，但实现愿望过程中，需要牺牲，北荒的受灾民众就是此次的牺牲者。

一点脏水

扑克二十二年3月6日。

初一，沈书淮前后脚赶到了北荒大楼。和北荒原有管理者一同开会。

这段时间，北荒的管理者也没闲着，已经拟好了改粮为素具体细节。苦等靳涵文这个主角不到，北荒管理者开始讨论鸟，改粮为素自有人关注，他们只求借着这方案贪慕一笔，好接着支持自己爱鸟的爱好。

靳涵文有意迟到，简单来个下马威。梅花8叶兴元见他进来，起身欢迎，其他管理者见在场最高等级的起身了，也纷纷起身。

给靳涵文安排的座位仅次于叶兴元，而在场不少管理者等级高于靳涵文。叶兴元的意思很明确，这份礼是对靳涵文身后的跟脚——付繁表明态度。

靳涵文没有谦让，直接坐下。就连梅花7何盛才都感受到了靳涵文的傲慢，在场的人自然都感受到了，只是无人说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