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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她已经突然失明好几个小时了，至于是多久她也不知道，看不到时刻，她甚至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觉得过了好久好久了，久到她好像快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了似的。
“钟屹，几点了？”
她看了一会儿剧，问。
“十点十七。”钟屹柔声答。
“难怪感觉有点困了。”周绵揉了揉眼睛，今天在地铁站差点吓坏了，神经一直紧绷着，内心的无措和悲伤夹杂交错着，让她感觉比平时要累上好多倍。
“好，我收拾完了，马上来。”
钟屹最后擦了一遍桌子，才过来，准备带她去浴室洗澡。
“我，我看不见。”
周绵摸到光滑的大理石梳洗台，有些惊慌地说。
“没事，我帮你放点热水你泡澡放松一下，你站好，我去放水。”
不远处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周绵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钟屹又回来，打开了洗脸池的水龙头。
“我帮你擦脸。”
钟屹很会照顾人，打湿了毛巾轻柔地帮她擦脸和脖颈，还找出她以前戴过的发箍，把头发整整齐齐地束了起来。
“你怎么什么都会？”
周绵站在那，感觉到他轻柔的动作，大手护在她的背后，喃喃地问。
“我奶奶也是老了以后眼睛有疾病失明了，我照顾她很多年。”
钟屹说着，又找出水乳帮她擦脸。
她的脸好小，暗黄暗黄的没有血色。
钟屹看着，不由得想起了刚开始遇见她的时候，一直到现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出了问题。
“擦脸我会自己来。”
周绵终于找到了件自己可以做的事情，说着就开始自己上手拍打了起来。
钟屹在旁边静静地看，看着她擦好脸，又不知所措的手，心中难受，微微叹了口气，躬身在她脸颊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
周绵愣了愣，似是没反应过来，偏头拧着眉思考了会儿，问：“这是什么？”
钟屹笑了笑，又在她的右脸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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