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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的石碑前,宁辞跪在地上,静默良久。
“出来吧。”
昭宴坦然地走了出来上前祭拜,正要说点什么,宁辞忽然撑着剑起身。腿有些麻,她一下没站稳,身形一晃,昭宴连忙递过去一只手,道:“你…”
“不用安慰我,帮我办点事。”宁辞突然打断了他,面色如冰,周身散发着极冷的寒意。
不等昭宴问出什么事,只听她说:“我要开棺。”
昭宴望过去,宁辞的面上阴恻恻的,让人看不透,她的眼中如有一汪寒潭,只要对视,就能冻结心跳。
他眉心微动,下意识就同意了她,“嗯。”
昭宴刚说完就立刻反应过来不妥之处,开棺?这是大不孝,除非…他想到了宁辞这么做的用意,面色凝重起来,难道真的有异?
他听从宁辞的话,即刻动了手,金色长枪如苍龙气吞山河,在坠下的一瞬间,周遭的大地四分五裂,裂出一条深深的缝隙,深埋地底的棺木清晰的浮现在了二人眼前。
昭宴手腕一动,利落的收回长枪,整个人凑近了棺木。
打开的瞬间,昭宴眼中惊愕顿现。
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人,只有堆迭整齐的一套衣物。
崔氏下葬的时候,他是亲眼所见的,那么,是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的手,演了这么一出?
果不其然,宁辞虽然早有预料,此刻仍是难掩愤怒,好,很好。
为什么要杀她母亲,她母亲只是一介弱女子,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只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灭口!
母亲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秘密,她的母亲虽然深爱父亲,却也断然不会因此抛下他们不管。
是皇帝,大昭的那位皇帝——周王李徵!
最初听说母亲自杀的消息,宁辞被悲痛淹没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过后她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一点预兆也没有,实在蹊跷。
回程路上,她想了无数种可能性,最终锁定了周王,让阿姐和亲摆明了是调虎离山,自始至终周王都没有想让阿姐去的意思,他定的人选一直是自己。
父亲战死,她必然会下山奔丧,也势必会对父亲的死产生怀疑进而调查。为了让她离开,周王下了这么一道圣旨,因为周王知道,她定会为了姐姐替嫁,她一走,宁家就成了掌中之物。
可笑宁家世代忠良,就落得这般结局,这就是功高盖主的下场吗?
为了掩盖真相,竟然连弱女子也不放过,宁辞对大昭深深的失望了,她在昭宴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拔剑指向了他。
“昭宴,迟安是不是出事了?”
弟弟虽然年纪小,但手中还握有兵权,宁家掌兵多年,衷心的部下也不少。
只有弟弟出事了,他们才敢动母亲,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宁迟安代表宁家的希望。
剑尖抵着昭宴的咽喉,他丝毫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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