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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许之蘅听着她不咸不淡的语气，内心无比地难堪。

她下意识地把双手放在大腿上，使劲儿地搓了搓。

许之芜没看她，自然没注意她的举动。

&ldo;钱我大概用了四万八，你要单据我也可以找给你。现在妈不在了，自然也用不到了，你拿回去吧。&rdo;

其实算起来，家里还欠着亲戚们二十来万的债，但是她不能再用许之蘅的钱了。

不管她的钱是怎么来的，如今跟他们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大不了她把这套房子卖了还钱。

许之蘅说：&ldo;剩下的你拿着吧。&rdo;

许之芜看了她一眼，没有动，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许之芜说：&ldo;妈的葬礼我简单办了。&rdo;

&ldo;……&rdo;一说到母亲，许之蘅深深吸了口气。

&ldo;我今天叫你来，除了把卡还你，还有就是让你把你的东西拿走。&rdo;许之芜说。

&ldo;姐……&rdo;许之蘅忍不住叫她。

&ldo;你要不拿走的话，我就当你不要了，回头我就丢了。&rdo;

许之蘅不敢说话，只好沉默。

许之芜缓缓往后靠了靠，双手环抱住胳膊，疲惫地闭上眼睛，声音很低：&ldo;许之蘅，真的‐‐求你了，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rdo;

许之蘅愣在那里，她又吸了一口气，说：&ldo;姐，你别这样。&rdo;

&ldo;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你不让我见妈，好，哪怕妈最后一面我都没见到，我听你的话。&rdo;

&ldo;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赶我走行吗？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do;

许之蘅越说声音越抖，她起身快步走到许之芜身边，跪下身去慌张地握住她的手。

&ldo;求你了姐，不要赶我走。&rdo;

许之芜手指悄然蜷了蜷，想把手抽出来，但是没成功，索性便放弃了。

她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那顶挂钻的吊灯沉默不语。

灯光被折射城细碎的白光点，在她眼前渐渐散开，放大，凌乱地游移。

&ldo;我不会原谅你。&rdo;她静了静，&ldo;我没有资格原谅你。&rdo;

但下一刻她又觉得不忿，有一股愤怒直从心头喉头冲上去。

紧接着，愤怒的话语像机关枪一般，毫无预兆地突突突朝许之蘅扫射‐‐

&ldo;我真的不明白‐‐你当时为什么要离家出走？我知道妈有时候说话确实是伤人了些，可是你也不能‐‐你怎么能……&rdo;

许之芜用力闭了闭眼睛，&ldo;就当你耍脾气好了，耍几天也就够了，后来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你怎么能‐‐人……怎么这么狠心？&rdo;

&ldo;你失踪一个星期我们就去报了案，可是找不到你，你知道咱爸是怎么去找你的吗？他把工作辞了，打印了你的照片到处去发，本地发完坐车去周围几个城市发，几万几万块地送出去打关系求人，定位你的手机显示在高速公路上，具体位置根本无法确定‐‐呵，你是真狠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