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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感谢惠顾，一共1200円。”

辣妹付了钱之后转身就走，不过走出店面后透过玻璃墙多看了北条悟几眼。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位高中生，看制服应该是结成男高的学生，他来店里逛了一圈，在被礼貌的问起需要什么帮助时，又像是没听到一样离开了。

之后又有几位馋嘴的女高中生来买了些关东煮和冰淇淋，她们四个人眼睛有意无意的盯着北条悟的脸，被回以商业化微笑后，有两个害羞的低下了头，还有个则壮着胆子索要联系方式，然后被拒绝。

时间来到了八点后，一位妇女进来逛了一圈后，提着两份打折的便当来到了收银台。

“帮忙加热，谢谢。”

“好的，请稍等。”

北条悟微笑着接过便当，用扫描枪滴了一下上面的标签后，打开盖子放进了身后的两个微波炉。

期间妇女又转身去买东西，同时货架对面传来她打电话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手中多了一些泡面，酱菜之类的东西，不过她这时脸上有些为难。

“客人，请问有什么问题吗？”北条悟礼貌的问道。

“那个……我女儿今天不回家吃饭，可以退一份吗？”可还没等到回答，她又不好意思的摆摆手，“没办法退也没关系，这里一共多少钱？”

同时两个微波炉也先后传来‘叮’的一声脆响，灯光熄灭。

北条悟扭头看了一眼，“可以退。”

“诶？好，好的，谢谢。”

说完，在妇女惊讶的目光中用扫描枪‘滴’她的物品，又将其中一份便当重新打包好递给她，“谢谢惠顾，一共2650円。”

妇女接过找零后提着塑料袋，礼貌的鞠躬后转身离开，北条悟则将剩余的培根芝士排便当重新打包放在一旁，并从兜里拿出钱包，将自己的钱放进收银柜。

便当被客人要求加热后肯定是不能退的，但北条悟懒得去和客人计较，特别是这类日本妇女。

日本人最擅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例如店员如果服务不周，甚至不小心犯错后，她们不仅表面上都不会说什么，还会对你客客气气的，甚至反过来安慰你。让你充分感受到温暖，认为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然后她们出门一拐，立刻掏出手机给你投诉了。

工作的时间说长也长，但在忙碌或者发呆中很快就会过去。

晚上十点，北条悟店长交接完毕后，开始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内容就是将货架上没能卖出去的便当，蛋糕之类的东西收起来，丢进后门小巷子里厨余分类的垃圾桶。

这也是北条悟的食物来源之一，其实他每次带到学校的便当都没花钱，处理时保留一两份店长也心知肚明，算是给优秀员工的额外福利了。

处理并不是随意丢弃，需要每一份都拆开了倾倒进垃圾桶，确保完全不能食用。这样的确很浪费，当天的新鲜便当怎么可能一天就坏？至于为什么不能免费送给穷人，如果免费赠送的话，很多人有钱也不会买了，他们会专程等到那个点来领取救济。事实就是这样，老板出于利益考虑会显得很没人性，但穷人也很真实。

……

市内地铁营业到11点，北条悟居住的三谷地区距离打工的新宿区不远，搭电车需要20分钟左右，走出地铁站再步行二十分钟左右到家。

北条悟背着书包，慢悠悠的朝回家的方向走去，这里不是娱乐区，离家越近周围的环境也越萧索。

这里房屋破旧垃圾遍地，这里的宾馆入住时不需要任何证件，最低120元软妹币的价格是全东京最便宜的，甚至有一部分营收是廉价的妓女带来的。

街道公告栏上贴满了通缉令，大多数是暴力犯罪。唯一的公园叫‘玉姬公园’，已经被流浪汉，瘾君子，酒鬼占据，普通人几乎不会靠近。

整个东京只有这里这里可以见到散酒，散烟贩卖机，价格都在100-300円左右，未成年人也是通过这些贩卖机购买烟酒。

这里公共厕所的墙上不是贴着‘来也匆匆去也冲冲’，而是提醒你不要把使用过的注射器随意丢弃。

飞车贼，混混随处可见，有时候走几步就会有人来问你要不要碟片，那种在正规商店买不到的无码流出品。卖盗窃赃物，手机，违禁药品的也层出不穷。

在这里，就连六十岁的老大爷，都穿着不良少年才穿的横须刺绣夹克。

没有刻意抹黑，真实的日本就是这样，有繁荣也有阴暗和腐败，这些地方不多，只是被灯红酒绿的繁华掩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