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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景口中连道岂敢,心中却乐开了花。杜中宵如此说,自己跟以前的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却不知杜中宵是真不会熟练打算盘,只约略记得前世教的口诀,自己也要重新练的。
想了一会,杜中宵道:“你既如此本事,在酒楼记账委实是委屈了你。这样吧,你若不嫌弃,便先在营田务那里做个贴司,专一做账。现在已是秋天,秋粮马上就要收了,你到营田务里,把现在开了多少农田,分布在哪些村子,详细记录清楚。再估一下今秋会产多少粮食,一并理好交予我。”
罗景一怔:“官人,乡间方田最难,此事哪里是我能做得?”
杜中宵笑道:“方田这种大事,又如何会难为你。营田务与别处不同,从开田的时候,便就让他们方方正正,立好地堠,并不需要你去重新丈量。你只要依照账籍,大致核对即可。”
方田均税,前世上历史课的时候,杜中宵便知道在这个时代做这件事有多难。当然,历史课只是笼统地讲了如此做会损害官僚地主的利益,遭到反对而推行不下去。真到了这个时代,才知道这件事情远不是那么简单。
宋朝不立田制,这句话经常与后一句不抑兼并一起说,其实是不一样的。不立田制,是指自宋朝建立开始,便就没有统计丈量过天下的土地。田亩数字,有的地区来自中晚唐,有的来自五代,来源五花八门。土地数字来源于前代,土地税收也是同样,宋朝只做过几次微调。即对于各州县,只有朝廷定下来的钱粮是确定的,本地有多少耕地,那就只有天知道了。这种状况,才是真宗皇帝做出正税不得增加的原因。因为正税一加,天知道加到什么人身上去。朝廷增加税赋,最合理的就是从商税上来。
在宋朝方田均税,绝不是平均地主和农民税赋负担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涉及到地区之间的平衡,地力贫瘠肥沃之间的平衡,牵扯到户等的升降。地区之间,特别是在南方的许多州县,宋是统一了各地方政权建立的。地方政权比如南唐和闽越的税率便就不同,造成州与州之间,同州的县与县之间,税率就天差地远。重税的地方,如宣州地区可以是邻近县的数倍之多。积弊已经年深日久,除非是政权稳定,国家的财政压力不大的时候,才能先方田,再想办法均税。这个问题牵涉是如此之广,以致少有官员涉及。
杜中宵现在可没有那个野心,去承担这么大的政治任务。而且对知县来说,方田均税没有政治上的任何好处。不管方出多少田来,交的税还是那么多,县里的百姓有人占便宜有人知亏,出力不讨好。
以前的旧账可以不碰,杜中宵却不允许新建的营田务还是这种乱象。营田务垦田的时候,必须顺着沟渠和道路,把田地弄得方方正正。有边角的地方,一律列为荒地,或者放牧,或者种植桑枣。
听了杜中宵所讲,罗景才放下心来。他不过一个小人物,到县里做个公吏,赚几贯钱,一下给自己方田均税这种重任,可不吓死个人。问明白了,又道:“即使田亩清楚,小的又如何估计产多少粮?”
杜中宵道:“这就有些学问了。一亩二百四十步,你在地里选长得不好不坏的地段,长一步宽一步见方,取其稻穗,测其实有多少,乘以二百四十就是。其要诀,就在取的地方一定要不好不坏,方能估算得准确。你第一次做,差一些不要紧,这种事总是越做越熟。”
罗景拱手:“小的明白官人的意思了,原来是如此估粮。”
这方法听起来简单,实际只能用在营田务,其他地方是用不上的。其他地方,一块有到底有多少亩是个没人弄清的数字,甚至现在永城县有多少耕地,多少在册多少冒籍多少隐匿,杜中宵都说不明白。这不是哪个人的问题,是整个社会的遗留问题。
营田务并不属于永城县,杜中宵兼任提举营田务而已,那是属于州里的。现在不只是杜中宵,夏竦也在盯着营田务,看那里效果如何。他要在内地推行保伍法,一般的地方效果总要打折扣,只有营田务才能一切按照理想的来。营田做的好,会成为夏竦推行保伍法的有力证据。
眼看就到秋收,夏竦让杜中宵把营田务的人户、田亩、收成全部报上去,今年这是亳州正税之外的收入,州里的一笔横财。开垦荒田朝廷免三年钱粮,杜中宵却是用的集体经济的办法,垦田人户只得到劳动报酬,收成还是收上来的。当然,如此做在初期垦田农户吃些亏,后边就赚便宜了。
让罗景先到营田务转上一圈,了解一下情况,三日后再到自己这里,把制好的表格给自己看。统计能不能做好,表格制得合理很关键,好了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前世觉得表格不重要,真到自己什么都从头开始了,才知道那是多么好的工具。统计学,便就是从这样一张一张最简单的表格开始。
罗景离开,杜中宵看着桌上的一堆表格发了一会怔。
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碰到夏竦这个历史上的反派来做上司呢。可惜了韩亿,自己刚想要大展鸿图的时候,他就致仕了。如果他拼着年老,再干上两三年,自己努力做出些成绩来,对自己,对韩亿都是多么好的事情。或者,自己的上司不是夏竦,而是范仲淹、韩琦等人,凭着自己的本事,哪怕得不到他们的提拔,也能把自己的名声传播出去,将来有无穷的好处。
自己怎么就碰上夏竦了呢!都是从西北回来的,这位正牌大帅,被人骂为奸邪、妖魃,最后给贬到自己这里来。唉,自己是冲撞了哪路神仙啊。这位再是要强,哪怕真做出什么成绩来,他的名声在士林里已经臭了,难不成还能回去做宰相了?
想到这里,杜中宵觉得还不如换个年轻些在朝中没有势力的知州来。给不了自己好处,也不会连累自己啊。碰上一位夏竦,做不好被他打压,做得好了又被他连累,让人该怎么办?
第89章知州门客
罗景骑了一头灰驴,带了两个差役,慢慢悠悠地行在乡间的小道上。路边就是新开挖的大沟,里面积了数尺深的水,沟边长满了开花的芦苇。间或有乡人种植的荷花,荷叶已经干枯。
罗景的心情很好,来永城县不足一月,便就得到了知县的赏识,在营田务做了贴司,这可不是随便就能碰上的际遇。贴司是文书吏,一般无定额,由县里自辟,在吏人中的地位比较高。
正在罗景欣赏路边风景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马骑声。抬头看,只见前面三骑飞一般地冲过来,还没有看清楚马上是什么人物,就已经到了面前。
罗景的灰驴走在路中间,与迎面而来的快马正相对。那马到了罗景面前猛地停住,马上一个中年汉子手中挥起一鞭,猛地抽在罗景的身上,口中喝道:“什么撮鸟,在路中间挡住爷爷的马!”
罗景身上吃疼,叫了一声,捂住被抽中的胳膊,口中不由喊道:“你这人怎么如此蛮横,我自走自己的路,怎么就挡你了?一言不合便就打人,没有王法了么?”
路在罗景身后的两个差役听见罗景喝斥,立即来了胆子,一起上前拦住那匹马,口中连道:“好大的胆子,路上飞马,还出手伤人!不消说了,拿到前面村里保正那里,打这厮一顿再说!”
听了这话,马上骑士一声冷笑,手中鞭子没头没脸地落下来,口中连道:“这群泼才,也敢来触爷爷的霉头!爷爷在西北万千贼军尤来去自如,这种地方也敢有人来拦路!”
两个差役被打得狠,跳着脚躲开,口中道:“哎呀不好,白日遇了强盗!速去报巡检寨!”
正在这时,后面的两匹马才慢慢赶过来。走在前面的一个灰衣汉子,看起来五十多岁,颔下一络山羊胡,面相有些阴沉,不急不缓地道:“报什么巡检司!我等是本州知州相公门客,得相公吩咐,前来查看营田务今年秋粮。你等拦路,打死也是应该!还不快快闪开,让出路来!”
罗景听了这话,知道知州的人惹不得,忍着疼痛上前拱手:“在下罗景,是营田务贴司,得知县相公吩咐,也是到这里来查看秋粮的。不知兄台高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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