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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蕾在心里叹了口气:“好。”
的确是太过独立的性格,不肯欠别人人情,或许是这个年纪的少年人自尊心的通病。夏蕾没有再多说什么,给应逐星留出足够的思考空间。
然而荆平野得知这个消息后,脸上的期待很快转成了失落,夏蕾故意道:“你去劝劝他,说不定今晚人家就乐意跟你挤了。”
“不去,”荆平野冷脸出门,“我去学车。”
今日天气阴冷,云如同扯乱打湿的脏棉絮,不规则地游荡在天上,气温-7°c到o°c,荆平野推着车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走,将脚撑踢得啪嗒响,以此宣泄愤怒而糟糕的情绪。
他们认识十一年。
荆平野以为无论如何,自己都是特殊的。
但几天前,徐瑶在医院昏迷的晚上,应逐星不肯留在家里。现在,应逐星也不想和他挤一个房间。
绕到第三圈时,荆平野的手冻得红,他忽然看见应逐星的身影。浅色羽绒服,高领毛衣,握着白色的盲杖,另一只手提着布袋。荆平野如同盯着仇人一样盯着应逐星,故意踢了脚蹬,但应逐星没有现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荆平野更加生气,自行车扔在一边,闷声跟在他的身后上楼,却现应逐星停在自己家门口,犹豫许久,抬手敲了敲门。
家里只有夏蕾和妹妹在,爸爸在包子铺。夏蕾打开门时,荆平野倒像个外人,连忙躲了起来。
“逐星,”夏蕾的声音传来,“来。”
荆平野躲在一楼拐角处,没有听清应逐星回应的话,等到门合上后,他这才上楼,钥匙悄悄打开门,只闪着一道狭窄的门缝。
他们应该在厨房,因为隐约可以听见油烟机的声响。荆平野趴在门缝边,窃听着他们的对话。
“拿钱做什么?”夏蕾说,“不用钱。逐星,你不要总是把界限划分得太明确,再怎么样,也只是多你一双筷子的事……”
荆平野努力探头,中间却听得很模糊。索性一把拉开了门,对坐在沙上看电视的荆玥“嘘”了声,他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是应逐星说:“如果和小野睡一屋,会不会挤到他?”
“可以换张上下铺的床,”夏蕾说,“挤不着。”
菜板放到一边,出闷声,夏蕾又说:“明天我让平野帮你收拾行李,不用带太多,其他的可以之后再买……”
这段对话以应逐星的同意告终。
荆平野退出玄关,站在楼道口的位置,盯着灰色地面上可乐泼洒后黏腻与难以清洁的污迹。他忽然感到迷茫,不太分得清应逐星到底是否讨厌自己了。
门内盲杖的敲点声渐近,应逐星手里仍是提着那个布袋,他轻声关上了门,突然听见荆平野的声音。
“应逐星。”
应逐星道:“小野?”
“你现在讨厌我吗?”荆平野问得直截了当,“说实话。”
应逐星愣了下:“你怎么了?”
荆平野没有再接下一句话,他越过应逐星下楼,去一楼锁上自行车——仿佛这才是他不回答这个问题的正当原因。而应逐星跟着他到了一楼,他站在那里,身形有点僵硬,难以察觉的紧张。
应逐星轻声说:“我没有讨厌你。”
“谁问你了?”荆平野语气很冲。
“我问了,”应逐星抿抿嘴唇,“是我想告诉你。”
荆平野:“……”
这像是他在高空自由落体,故意不做安全措施,不开降落伞,应逐星却支好了安全网,兜住了他的坏脾气和无理取闹。
荆平野莫名想笑,心情轻而易举地转好,但尴尬和难为情不可避免。他别开脸,把自行车搬到楼道边,语气生硬地岔开话题:“明天下午三点,我睡醒午觉去你家拿行李,你提前收拾好,别让我过去等你。”
【作者有话说】
脾气坏坏,惹人怜爱(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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