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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个中年妇女,大家叫她杏花嫂,林奶奶的隔壁邻居。对林奶奶的的脾气她是摸得透透的。要是林清音回去晚了,怕是连口粥都喝不上了。
林清音闻言朝着桂花嫂子笑了笑,抬眼瞅了一眼林凡“我爸可说了,要想娶我进门,必须要三转一响,少一个都不行,还要五百块聘礼,你连最便宜的自行车都弄不来,还管我是不是做媳妇的料!”
这本是爸爸活着的时候说的玩笑话,林清音现在想起来只觉得伤感。
村民们看着她,又是一番小声嘀咕。哪有没出门的大闺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的聘礼的。
原本就不满林清音长得好看,觉得她碍眼的妇女们满是不屑,就她这种,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人,谁会娶她!
男人则是不住的摇头,这闺女长得确实好看,但是再好看也不能填跑肚子啊!聘礼一牛车,娶回来还要供着,怎么想怎么也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了。
荣泊桑听到林清音的话,清俊的眉头挑了挑,冷笑一声,拿着镰刀就离开了。
“你放屁,谁想娶你当媳妇儿.....”
林凡被林清音说的脸色青白,看林清音总耍大小姐脾气,他早就断了这年头了。如今又被当事人提起,心里总是有些发虚。
“好了,都少说两句,还不是小凡你嘴巴太欠,都赶紧回家吃饭吧,明天要是耽误了收小麦的进度,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回到虎妞家,王玉兰就招呼她吃饭。但看林清音艰难的咽着窝窝头的模样,她忙说:清音,你多担待啊,婶婶家里现在只有这些了,等秋收过去,让你小叔叔去河里抓几条鱼给你补补身子。
林清音饿的头晕,虽然十分嫌弃杂菜汤和窝窝头,但还是咬牙吃了。
王玉兰心里长叹一声:“晚上别去送水了,你跟虎妞好好歇歇。”
“你这是给谁看呢?不吃拉倒,整天不干活吃白食。刚上工就摔了一个暖水瓶,这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林奶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言语间掩不住怒火。
“妈,你别这样,清音这不是第一次上工吗。碎了就碎了,暖水瓶也不能再粘回来,赶紧吃饭吧,等会还要上工呢。”
晚饭过后,林家人正准备上工,就看见大队长家里的小闺女跑进了来说:林叔,我爸说让林清音跟着大伙一起去地里帮忙割麦子,就去她送水的那块田里。
“你说啥?”
王玉兰听到这番话满脸吃惊,赶紧拉住林二丫问:“咋回事啊。二丫,清音不是负责送水的吗,咋又去让割麦子了?”
“是啊,这都分好工了,咋还变卦了?”
林建国也觉得奇怪,以前可没出过分完工又改的事情。
“还能是啥?她下去刚送了一次水就打碎了暖水壶,大队长哪里还敢让她送水过去,队里面有多少壶够她摔的!”
林奶奶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林清音,真是个不争气的赔钱货,她林家的老脸都被她丢光了。
割麦子?
林清音愣了,下午送个水都把她累个半死,这割麦子她见都没见过,也不会啊,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小叔叔,小婶婶,我不会啊。”
“这......”
哎,没别的办法了。这样,让虎妞跟你去,让她教教你怎么割,你自己多学着点。能做就做,不能做顶多没有工分。先这样去吧,明天我找长兴哥说说,看能不能给你换个其他的活儿。
林建国说着叹了口气,林清音刚从城里回来,别说割麦子了,怕是连镰刀都没见过。大队长都发话了只能先做,再从长计议。
林清音手里握着从仓库领来的镰刀,看着锋利的刀锋,手忍不住的哆嗦。
“请音姐,别怕,我会割,我教你,很容易的。”
林虎妞看着林清音握着镰刀的手抖的厉害,以为她是不会割麦子难过,赶紧劝慰道。
林清音一边是发愁割麦子,一边是她被分到的割麦子的地方,有那个人在。她想到重生醒来看到的场面,不知遇到之后怎么相处。
“哟,这娇小姐咋过来了,送个水都能把暖水壶打碎,来这麦地里面干啥?”
在地里面干活的乡亲们远远瞧着林清音过来了,忍不住冷嘲热讽几句。
统计工分的统计员瞟了一眼林清音,瞅着她在暗黄灯光下白皙的皮肤,眼睛里满满的嫉妒:“林清音从今天开始跟大家一起上工,负责割麦子,大家要相互监督,谁都不能在收小麦的重要时刻偷懒,要积极响应党的号召。”
“哟!她也来割麦子?切,她可别麦子没割着,伤了自己。瞧她那个娇气的样子,会干啥?”
“管她会不会,都得干,一个十四岁的大姑娘了,还干小孩的活儿,脸皮也真是厚。要我说,大队长也是偏心的很,我闺女才刚满十五,下午割麦子割的手都红了,都是一个生产队的,不应该搞特殊化!”
“可不是吗?不管哪里来的,都不能偏心啊,你看那边新来的容知青,今天刚来咱生产队,这会儿,不还是跟大伙一起干,谁都不能搞特殊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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