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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无言叹息一声,看了眼转过椅背背对着他的男人,关门离去。
身后响起关门声,容乾看着外面的乌云密布的天幕,幽幽叹气。
弱点麽。
冰释,你之于我,到底算什么?
性玩物?
恋人?
还是能与之相伴一生的人!
与之相伴一生的人
容乾拨开微长的发,只手撑着下巴,星眸半睁,慵懒的半仰在皮椅上,在苍白的天幕前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阳光撕裂地狱般的空气散落在这片大地上,大门缓缓拉开,一款黑色的轿车在刚出去不到十分钟后又返回,容乾取消了原本的交易,tx╇t芝マ儚|因为冰释的事情而烦闷了一整天的心情并没因难得的晴朗天气而好起来。驱车返回,容乾推开他的房间,不出所料的,那个男人正靠坐在大开的落地窗前。单腿支起,另一只腿百无聊赖的晃荡在空中。
容乾正打算抬步走过去,只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他的脸色便蓦然一白,因为他看见一个红色的光点正沿着冰释的脊骨点一点的往上爬,最后停留在他左肩胛心脏的位置。
容乾心下大骇,无暇顾及其他,接着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冲过去将冰释推开,只是容乾却忘了,冰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敏捷度,这一推,冰释没能及时的稳住身体,纤细的身体反而顺着惯性往落地窗外倒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容乾下意识伸手去拉,瞬间拉住冰释的手臂,臂肌豁然绷开,冰释的身体已经悬在了窗外。
站在绿楼楼顶的容和远远的看着落地窗处忽然冲出的容乾,愣了一下,松开放在扳机上准备扣动的手,疑惑转头看着容跃:“主人出来了,怎么办?要继续狙击吗?”
站在容和身后名为容跃的男人面色冷漠,眼球是雾蒙蒙的浅黑色,听到容和的话眉头立刻拉皱起,拿起望远镜看着在空中拉着冰释手腕的容乾,脸色一凝:“洛克不是说主人今天会出去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容和的脸色也是一沉:“那我们到底杀不杀他?”
“他是颗不定时炸弹,他呆在主人身边只会害了主人!既然主人这次庇佑了他,那我们下次再找机会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离开!”
刺杀中断,容和将简单的器材收好,和容跃一起消失在了绿楼。
而另一边,容乾拉着冰释,冰释的大半个身体都悬在窗外,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冰释,他的心底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说,像洛克说的,高位者不能有弱点,毁了他,毁了他,你就没有弱点了,把他毁了,把他毁了!
容乾手指微动,每一个细胞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掌下恪人的骨头,摇头甩去脑中的遐思,认真的盯着吊在半空中的男人:“你爱我吗?”
冰释仰头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不是说过?”
容乾深吸一口气,他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你只要说爱我,或者答应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我就拉你上来。”
冰释这次没有说话,头略微一偏,明净通透的天幕打入他淡灰色的瞳孔里,那广袤的淡蓝像是在呼唤他高飞一样!
自由
自由不是他一直想要的麽
冰释眼睛忽然一亮,连同黯淡的神色也渐渐富有生气起来,心间忽然涌动出一种莫名的喜悦,整个身心都感觉某种愉悦泛上。
该死的,他曾在一片恶心压抑的地狱里转了多久啊,在如同生锈齿轮般老旧的空气里,艰难喘息着,久得他几乎要疯掉。
容乾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他从上至下的角度只能看见男人缓缓拉起的嘴角,他竟是在微笑。接着冰释缓缓抬头看着他,缓缓的一字一顿道:“容乾,你要疯,我绝对不会跟你一起疯!”
容乾心脏忽的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旋即涌上。
“你要干什么?”敏锐觉察到事态发展并不尽在他掌握里。
冰释仰头看着容乾,忽的勾起他那依旧没什么血色的嘴唇,笑容鲜红刺目,一如当年在伦敦夕阳里的狂妄肆意:“干我一直想干的事情——”离开你!
容乾握着那瘦得只剩骨头的手指,男人那双诡异的猫瞳看着他,容乾顿时有种心脏失序乱跳的感觉,那时候冰释站在船舷上亲手毁掉自己容貌时那种无力感又涌了上来。
视野里的男人拿着一个东西,缓缓向他伸过来,容乾看着那东西在他眼前越放越大越放越大,竟然是电击棒!
人抵不过自然的反应,比如说惯性,重力,还有,身体的本能!
导电的感觉出人意料,脑中一片空白,估计就跟高潮那瞬间的空白期一样。只是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前者是恐惧,后者是快乐。
两人拉着的手在容乾的失力下缓缓松开,仿佛彼此牵畔的联系也就此松开,那一瞬间,他感觉冰释的手指毫无温度的冰凉。
冰释的身体加速的坠了下去,而就在这瞬间,有一些迷茫以及怔愣的容乾仿佛猛然惊醒般,伸出手抓住了冰释后背的衣服,只听得呲啦一声,布料与那个微笑着决意离开的红发男人瞬间脱离,他终究没有抓住他
冰释仰面,他对着他笑得平静,仿佛在告诉他,以死亡来解开我们之间的枷锁。又仿佛是在告诉他,就算是死,我都不会屈服!
那一刻撕心裂肺不足以形容容乾的感受,“不——”
只是,此时任何凄厉叫喊也没用,那个男人的离开,带着一往无回的决绝。肉体撞击地面的闷响不尖锐却直指人心,容乾感觉刹那心脏的位置有什么东西被挖掉一般。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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