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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取下口罩，伸手拍了拍6晏的肩膀：「對不起。」

6晏猛地瞪大瞳孔，耳邊嗡鳴作響，在走廊的盡頭有等消息的記者，見到醫生大老遠的都在嘶喊著瘋狂詢問結果。

6晏卻聽不見一般，他轉頭，抓住醫生的衣服，聲音沙啞而顫抖：「你說什麼？」

他的眼神仿佛在壓抑著的野獸，似乎只要醫生說一句他不理想的答案他就會把他給撕了一般。

醫生後背不敢直視他，道：「6先生，請你冷靜下來。」

6晏聞言把他狠狠的地在地上，跌跌撞撞的闖進搶救室里。

有醫護人員想要拉著，被醫生阻止了。

6晏血紅著雙眼走進搶救室，每走一步呼吸就會慢下半分，他多希望進去見到賀輕舟他還是好好的，那不過是他聯合醫生對自己的懲罰。

對，就是這樣。

6晏忽然相信了這個說法，他走過去，不去看賀輕舟心跳監護儀上，只是跪在手術台邊，牽著賀輕舟的手。

賀輕舟的手很涼，6晏就把他的手握著手心裡，小心翼翼的呼出暖氣替他暖手，可是他怎麼捂都捂不熱，最後牽著貼在臉頰邊，道：

「賀輕舟，你什麼時候也學得那麼壞了，你怎麼懲罰我都行，就是不能聯合醫生那樣騙我，我會瘋的。」

他想等到賀輕舟的冷笑，可是他等了半天，等來的依舊只是靜寂，6晏臉色慘白，嘴唇在瘋狂顫抖，可是就是沒有眼淚，似乎就死不相信賀輕舟已經死了的事實。

他牽著賀輕舟的手一直說著話，說到嘴巴都幹了，可是賀輕舟就是不回答他。

6晏終於抬起了頭，去看賀輕舟的臉，只一眼他的喉嚨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一般，他快喘不上氣了。

他就躺在手術台上，閉著眼睛，臉頰上還有沒有清理的血跡，身上被醫生拿著白布擋住了，他什麼都看不見。

6晏看著賀輕舟的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賀輕舟在皺著眉頭。

6晏伸出手顫抖著給他撫著他的眉間，不知道想到什麼，他從口袋裡摸出一隻戒指，是他今天早上追出去的時候挖出來的。

他牽過賀輕舟的無名指，想要給他戴上，可是賀輕舟的手指彎曲著，他只把戒指戴進無名指的第二指節就戴不進去了。

6晏伸出手去按賀輕舟的手，可是卻按不動，戒指卡在了第二指節，一鬆手就會掉下來，根本戴不住。

6晏就替他把戒指掌好，讓戒指固定在第二指節上，自欺欺人道：

「沒關係，我等你醒來，你睜開眼睛看看，看到戒指你一定會喜歡的，到以後你就相信我是真的想要和你過一輩子，不是騙你。」

說完又道：「你如果不信道話，我就帶你到設計師那裡去問，我在他那裡留下了我們兩個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