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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眼前却猛地一花,天晕地转之间只觉得身上强压骤去,耳边“嗡”地一声,空气从四面八方钻入体内。
宁和紧闭着眼睛,蜷缩了一下,猛地咳嗽起来。
她脑中眩晕得厉害,只记得最后一刻似乎见到了漫天的火云,几乎将整个水底铺满,四周一下子亮堂起来,无数水藻绿草在火光中惊惧地退去,湖水滋滋作响,白色的泡沫在火光中圈圈荡起。手持双剑的祁熹追站在火云的中间,身形被剧烈翻涌的水波扭曲成一团——
熹追!宁和猛地坐起来。
她抹了抹脸上的水,意识到自己是从湖底出来了,通过湖底之门,来到了器道第二层。
宁和缓了片刻,左右看了看,发觉自己正置身于一处宽阔大殿之中。身下是白净而平整的石板,四方朱红漆祥云高柱,殿深处似有台阶,但宁和此刻顾不上去探看,她只想知道熹追现在何处。
宁和站起身来,浑身的水与伤口处汩汩涌出的血水混合着,一起淌在地上,很快便滴答滴答积成一滩。
宁和四顾一番未曾看到祁熹追,不由着急起来,她想出去看看,又忍耐着原地再等了一会儿。
好在片刻之后,只听“哐”一声,同样浑身湿透、狼狈不已祁熹追凭空出现,摔在了她身旁。
宁和赶忙将人扶起来。
祁熹追坐起来,脸色煞白,大口大口喘着气。她抬头看了宁和一眼,从袖中掏出一个绿瓶子甩过来。
宁和下意识伸手接住,发觉是个上好的玉瓶子,“这是?”
“药。”祁熹追慢吞吞地说,她好像也还在发晕之中,难得整个人瞧着有些钝钝的,“擦擦。”
宁和会意,拧开瓶盖看了看,见里头盛着是种淡紫色的顺滑膏体,便重又坐下来,以手蘸着往伤处涂。
涂上去火辣辣的,别说,还当真有些疼。宁和嘶了口气,将手背上涂完,放下药瓶,艰难地伸着头去撕手臂与腿上那被蛇爪草啃得破破烂的衣裳。
有的布料已夹进了肉里,拉扯起来疼得紧。宁和撕得正面色扭曲,却不知为何将旁边的祁熹追逗笑了,一边笑一边一道剑气划来精准替她将整个袖子与裤腿都削去了。
祁熹追说:“我还当你事事都能端得住,原来疼时也会龇牙咧嘴,挺难看的。”
宁和听了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我是人,肉体凡胎,受了伤自然会痛。”
“哦。”祁熹追懒洋洋地道,“我还当你是尊佛。”
宁和无奈地摇了摇头:“促狭。”
祁熹追撑着地瘫了会儿,朝宁和挪过来,道:“我帮你。”
宁和一只手伤了,背上也有许多口子,确实不方便,便依言将瓶子给她,口中道:“劳烦。”
祁熹追替她擦完手臂,又将她衣服褪下擦后背。
宁和疼得头上冒了圈汗,不想影响祁熹追动作,便一直憋着,只痛极了才微微颤一颤。
擦着擦着,忽听祁熹追道:“你生得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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