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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苏回头望了眼京城,“不清楚,但中原人有个词,叫来日方长。回去吧,父王寿辰将至,我们刚好赶得及。”
阿那丘叹了声,调转马头,勒住缰绳,出了城门。两匹马很快消失在宽敞大道上,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所有人都沉浸在大赦天下的喜悦之中。
大梁的国丧并不长,寻常百姓与官员,都只需守孝一个月。在此期间,禁娱禁乐。国丧之后,因新帝即位,推行了一系列的仁政,减轻赋税,百姓们得了好处,自然高兴。
正值秋日,因此前的种种风波,今年原本是无望的一年。可到这会子,却忽地柳暗花明又一村,一切都意外地好起来。金秋的收成也不错,硕果累累,有了粮食,便有了根本。
宫外一片欢欣,宫内也一样。
先帝的白事之后,是新帝的登基大典。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一并举行,这两个大典比之成婚大典,规章仪式更加复杂,陈嫣早半个月就已经被盼夏她们抓着背仪式与流程。
一开始陈嫣还斗志满满,说自己肯定可以记得所有,一点差错都不会有。可没过两日,她便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三天两头地想溜出去。同盼夏她们撒娇也无用,她们铁面无私地按着陈嫣学。
盼夏她们看着她耷拉着头,委屈巴巴的模样,心里也心疼。只是
陛下即位之后,曾经那些位高权重的臣子与世家们都对这偌大而空置的后宫起了心思,就前两日,还有好些夫人,争着抢着要把女儿送来太后娘娘身边陪伴太后娘娘。所谓的陪伴太后娘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冲着陛下来的。
这如何能行
盼夏她们的危机感一下子高起来,可偏偏陈嫣还一点都不着急。
陈嫣拿着册子,上头的字密密麻麻的,分开来她都认得,合在一起
她转过头,偷偷瞄了眼盼夏,被盼夏抓了个正着,盼夏语气严肃“娘娘。”
陈嫣垂头丧气地继续记礼节,过了会儿,又忍不住走神,“我觉得就算我记不住这些,阿决也不会因此就不喜欢我的。”
不久之前,萧决正儿八经地同她表白了。她和萧决心里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就像,萧决在她这里,和其他人也都是不同的。
盼夏语重心长地开口“娘娘,重要的不是陛下如何,而是那些人。倘若娘娘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了岔子,便会被她们背地里笑话,难道娘娘想被她们笑话么”
陈嫣摇头,她自然不想被人笑话。
盼夏继续道“这便是了。倘若娘娘出了什么差错,外头那些虎视眈眈盯着娘娘的女子,便会朝陛下涌上去。”
陈嫣道“可是阿决又不喜欢她们。”
盼夏一时语塞,“总而言之,娘娘还是认真学一学吧。”
陈嫣一点也没被说服,趴在桌上,闷闷地开口“可是我真的不想学这些,太多了,太难记了。”她还一点没从身份的转变里回过神来,并没有任何身为皇后的自觉。
皇后,有什么用吗
陈嫣对于皇后的全部印象,只来自于现如今的太后,她是那么样的温柔和蔼,端庄大方。陈嫣也想成为那样的人,可是她清楚,她永远也成为不了那样的人。她甚至连笑笑哭都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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