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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苏衍宽慰：“傻姑娘，成亲是好事，该开心啊。”

秋雨用力点头：“公子，要多保重。”

这十年里，院内四季更迭交替。

日色长时，苏衍叫上秋雨一同种花，或两人同坐在亭中看天上白云变幻，繁星漫布，日色短了，苏衍就带着秋雨在书房中读书。

两人主仆情谊甚重，苏衍舍不得秋雨，但不忍留她：“你也好生保重。”

秋雨走了，书竹小院便更安静了。

十年间，苏衍以书为友，在翻看到一眼万年时，那温暖的声音便会在脑海中回响起。

【沐家的沐昀。】

苏家小公子，家中变故，此去不知归期，然相逢之约，沐昀定然遵守。

沐昀父亲病重，举家搬离清石溪寻医，担心苏衍寻来，特意留了信。

苏衍时常拿出信反反复观看，信纸虽泛旧却仍然平整。

我可还等得到？

每逢思得深了，苏衍不知眉间聚着浓愁。

除夕当日，朝中设盛宴，父兄入宫赴宴，家中姊妹五六人，苏衍守着满桌佳肴，心中不是滋味。

自兄长入朝为官起，苏衍便是年年独自过除夕，晚宴过后，苏衍回到书竹小院失声痛哭。

初一，苏哲带着礼物来看望苏衍，他知苏衍心中忧愁，将人好生一通宽慰，苏衍才缓缓开心起来。

“小衍，昨夜陛下为兄长与丞相千金赐了婚。”

陛下赐婚是件大事，苏衍却关心另一点：“兄长可钟意丞相千金？”

“陆小姐知书达理，温婉贤淑，是位好姑娘。”

苏哲虽没有直接回答苏衍，他这般模样，苏衍了然兄长是动了心。

他悄悄让人打听到，原是千金献舞，兄长伴曲，一曲一舞，一见倾心。

才子佳人，确为良配，苏衍由衷为苏哲高兴。

送走苏哲，苏衍望雪生愁，他年年派人打听，却年年未有沐昀归来的消息。

雪仍在绵延飘洒，庭中的雪又厚了一层。

苏衍一行清泪凝着冬日寒凉滑落，在窗桓边凝结了一层薄冰。

——

苏衍叹气：“少东家，你说，我可还等得到他？”

江和苏衍打气道：“自然等得到。”

苏衍心有戚戚：“可等到了又该如何？且不说我能否活下去，若真能活下去，同为男子，又该如何长相厮守？”

江和初听时心中震惊，只因这情于当时当世都太过惊世骇俗。

而后听下来，不过是一段两情相悦罢了，与世人无关。

江和鼓舞苏衍：“既是真心，男子又如何？”

他好似也在鼓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