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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1页）

既然确定了要去参加谢安安的及笄礼，眼下已是暮春，自然而然的也该准备起来了。送些什么礼物沈曦倒是不急，女孩子间也不过就是送些胭脂水粉饰什么的，更何况她同谢安安关系向来一般，更是不用费心。　　　　小姑娘操心的是自己那天该穿什么去的好，柜子里应季的衣裙翻了个遍都没找出来满意的，不是觉得老气就是已经过时了。一来二去的周氏索性找了锦绣阁的绣娘上门，正好快到了衣裳换季的时候，府里的三位姑娘无论嫡庶一人三套衣裙，沈曦因着即将到来的及笄礼特许多做两套。　　　　自打上回“不小心”将春日宴的事情说漏嘴，沈瑶已是很久没有出现在沈曦面前，上闺学的那一天更是来去匆匆，往日一天都要碰上无数次的姐妹这些日子竟是鲜少碰面。这当然是故意的，沈瑶一方面是害怕大伯母责罚，另一方面也是她每回见到这个光鲜亮丽的不得了的妹妹心里总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容易生闷气，偏这样的事儿又说不出口，经常是自己气个半死对方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就如此时，看着面前欢欢喜喜挑着衣裳料子的沈曦，明明心底嫉妒的小人儿都不知道咆哮了多少回，面上还要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沈瑶紧紧握住双拳，连手指甲嵌进了肉里都似是没感觉一般。　　　　“母亲，你说我是选这个海棠红还是稍微浅点的桃红呀？”指着桌上放的两套绸缎，沈曦犹豫不决，忍不住求救一旁的母亲。小眼神儿瞄啊瞄的，周氏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好笑道：“喜欢就都做了吧，”又指了旁边的一个葱绿色的给女儿，加上沈曦前边儿选的两匹颜色稍微淡些的，这春夏也就够用了。　　　　沈曦当然欢喜，她原本就是两匹都想要，不过不好意思开口罢了，眼下母亲开了口自是顺势而为，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这宴会上艳压群芳的模样，小姑娘的眼睛里都着光。倒也知道两个姐姐尚未选，沈曦忙侧身至一旁，方便沈瑶沈棠挑选。　　　　沈棠素来不在意这些，挑了几套报给绣娘后乖乖站在一边儿等着姐姐。沈瑶看着手里的水红色绸缎，怎么看都觉得沈曦挑的海棠红更好看，眼里闪过一丝不开心，嘟嘟嘴，随便选了几套就告辞了。　　　　周氏的眼神闪了闪，抿了口茶，没说什么。不过是个拎不清的，自以为好的很，实际上还比不上沈棠那丫头看的通透。　　　　心里倒是有些感慨，只还没等自己感慨完就听见这些时日异常乖巧的女儿娇娇的叹口气，叹气这么好看的衣裳竟没有合适的饰来搭，真真是极可惜的。　　　　一时什么情绪都没了，想批评几句想起女儿这段时间的努力以及取的的进步又有些开不了口，就这样应了的话这姑娘的尾巴怕是要得意上天了，周氏又抿了口茶，不动声色道：“正好我新得了一套玲珑点翠饰，你且拿去，这点翠最是衬人不过，你戴着定然不错。”　　　　这是釜底抽薪！沈曦心道，其实她就是这段时间没出去了想去逛逛而已，见母亲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索性挑明了说自己就是闷得慌，想去外边儿玩上一圈。软软撒娇的模样更甚从前，周氏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嬷嬷都说你最近长进了不少，依我看那都是瞎了眼，你这分明就是倒退了好几年！”　　　　“我不管，”撒娇不成，沈曦直接耍赖，“就是以后嫁人了我在母亲面前都是个孩子呢，更何况我还没及笄呢，再说了我也只在母亲面前这样，母亲就应了嘛！”　　　　“好好好，”周氏被缠的没办法，只得答应。其实出去玩没什么，她担心的是女儿的安全。如花似玉的女儿家最易遭人惦记，她的曦姐儿还有那么长的人生去享受，可不能着了那些人的道。恰巧沈醴明儿休息，当仁不让的接过了保护妹妹上街的重任，两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门。以防万一周氏还派了人马暗中跟着。　　　　车至闹市区，沈曦有些兴奋的掀开车帘，几个月没看到这般热闹的场景了，这心里头还真是有些思念呢。沈醴好笑的看着妹妹，刚想调侃几句这马车车厢猛的一顿，下意识的护住了边儿上身子还在往外凑的沈曦，心里暗暗庆幸自己今个儿没有骑马，不然磕破头都是轻的，若是脸着地破相的可能性都很大。沈醴的心里一阵后怕，声音不自觉得变得严厉起来：“怎么回事儿？”　　　　马夫也知道自个儿犯错了，虽说这起因和自己没半文钱关系，只这车却不是别人驾的，忙一五一十的回答道：“似是前边儿出了些事儿，这远远瞧着似是有人被撞了。”　　　　沈曦这会儿已从哥哥的怀里起来，刚刚那一下直撞到了沈醴胸膛上，硬梆梆的，疼的小姑娘差点就掉了金豆豆。原本这心里还有些委屈，眼下听说是前边撞了人一时忍不住担心起来，移情心理下连带着鼻子上的痛感都轻了许多，只不住的往外边儿张望。　　　　沈曦忙一把将欲再次将身子探出窗外的妹妹拉回座位上，“别回头事情没搞清楚你倒出了事，放心吧，这闹市区出了事儿上京府尹很快也就到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大批人马赶到，前面骚乱的人群也渐渐恢复了平静，马车也可以缓缓行驶了。沈曦忙坐正身子，又回头侧身把衣服从座位与马车的缝隙中拉了出来，就这么转头时往窗外随意的一瞥，竟让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越？他怎么也在这儿？　　　　沈醴也顺着妹妹的眼神看了过去，惊喜道：“秦兄怎么在这？”　　　　“去清风阁买些书罢了，”秦越也回了个礼，简单答道。　　　　沈醴的眼神更亮了，“正好我也要去清风阁，不如一起？”这魏世子是他新近结交的好友，两人极是投契，每每小聚时沈醴都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眼下见了人自然不愿意放过，正好自己最近有些学业上的问题不懂呢。至于妹妹...沈醴这才想起妹妹要去的是如意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曦姐儿不是最喜欢书嘛，不如先去清风阁看看，待会儿哥哥再陪你去选饰，我给你多买几样！”　　　　这两人就差说一言为定四个字了，沈曦还能怎么办呢，不情不愿的应了。眼神忍不住看向窗外骑马的男子，还是一身蓝衣，别说穿的还真挺好看。叫她忍不住想起自己昨天挑的那一匹天蓝色的绸缎，颜色倒是相近，就不知道自己穿的效果能不能同眼前这位一样好了。　　　　沈曦忍不住弯起嘴角，却不料同那人的眼神对了个正着。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戏谑，似是还有一丝调笑在里头，哪里有外表来的清贵端方，沈曦忽的一阵脸热，倏的转回头，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这脸却是越来越红了。　　　　“曦姐儿你脸怎么这么红？”下马车时，看着妹妹的苹果脸，沈醴奇怪道，忍不住抬头看了下天，太阳还没升起来就已经这么热了吗？　　　　“没什么，我去挑书了，”余光瞄到那人越走越近，沈曦飞快答道，提着裙子快步进了书阁，急匆匆的，活跟后面有人追她一般。　　　　这是怎么了？　　　　沈醴有些摸不着头脑。

既然确定了要去参加谢安安的及笄礼，眼下已是暮春，自然而然的也该准备起来了。送些什么礼物沈曦倒是不急，女孩子间也不过就是送些胭脂水粉饰什么的，更何况她同谢安安关系向来一般，更是不用费心。　　　　小姑娘操心的是自己那天该穿什么去的好，柜子里应季的衣裙翻了个遍都没找出来满意的，不是觉得老气就是已经过时了。一来二去的周氏索性找了锦绣阁的绣娘上门，正好快到了衣裳换季的时候，府里的三位姑娘无论嫡庶一人三套衣裙，沈曦因着即将到来的及笄礼特许多做两套。　　　　自打上回“不小心”将春日宴的事情说漏嘴，沈瑶已是很久没有出现在沈曦面前，上闺学的那一天更是来去匆匆，往日一天都要碰上无数次的姐妹这些日子竟是鲜少碰面。这当然是故意的，沈瑶一方面是害怕大伯母责罚，另一方面也是她每回见到这个光鲜亮丽的不得了的妹妹心里总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容易生闷气，偏这样的事儿又说不出口，经常是自己气个半死对方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就如此时，看着面前欢欢喜喜挑着衣裳料子的沈曦，明明心底嫉妒的小人儿都不知道咆哮了多少回，面上还要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沈瑶紧紧握住双拳，连手指甲嵌进了肉里都似是没感觉一般。　　　　“母亲，你说我是选这个海棠红还是稍微浅点的桃红呀？”指着桌上放的两套绸缎，沈曦犹豫不决，忍不住求救一旁的母亲。小眼神儿瞄啊瞄的，周氏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好笑道：“喜欢就都做了吧，”又指了旁边的一个葱绿色的给女儿，加上沈曦前边儿选的两匹颜色稍微淡些的，这春夏也就够用了。　　　　沈曦当然欢喜，她原本就是两匹都想要，不过不好意思开口罢了，眼下母亲开了口自是顺势而为，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这宴会上艳压群芳的模样，小姑娘的眼睛里都着光。倒也知道两个姐姐尚未选，沈曦忙侧身至一旁，方便沈瑶沈棠挑选。　　　　沈棠素来不在意这些，挑了几套报给绣娘后乖乖站在一边儿等着姐姐。沈瑶看着手里的水红色绸缎，怎么看都觉得沈曦挑的海棠红更好看，眼里闪过一丝不开心，嘟嘟嘴，随便选了几套就告辞了。　　　　周氏的眼神闪了闪，抿了口茶，没说什么。不过是个拎不清的，自以为好的很，实际上还比不上沈棠那丫头看的通透。　　　　心里倒是有些感慨，只还没等自己感慨完就听见这些时日异常乖巧的女儿娇娇的叹口气，叹气这么好看的衣裳竟没有合适的饰来搭，真真是极可惜的。　　　　一时什么情绪都没了，想批评几句想起女儿这段时间的努力以及取的的进步又有些开不了口，就这样应了的话这姑娘的尾巴怕是要得意上天了，周氏又抿了口茶，不动声色道：“正好我新得了一套玲珑点翠饰，你且拿去，这点翠最是衬人不过，你戴着定然不错。”　　　　这是釜底抽薪！沈曦心道，其实她就是这段时间没出去了想去逛逛而已，见母亲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索性挑明了说自己就是闷得慌，想去外边儿玩上一圈。软软撒娇的模样更甚从前，周氏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嬷嬷都说你最近长进了不少，依我看那都是瞎了眼，你这分明就是倒退了好几年！”　　　　“我不管，”撒娇不成，沈曦直接耍赖，“就是以后嫁人了我在母亲面前都是个孩子呢，更何况我还没及笄呢，再说了我也只在母亲面前这样，母亲就应了嘛！”　　　　“好好好，”周氏被缠的没办法，只得答应。其实出去玩没什么，她担心的是女儿的安全。如花似玉的女儿家最易遭人惦记，她的曦姐儿还有那么长的人生去享受，可不能着了那些人的道。恰巧沈醴明儿休息，当仁不让的接过了保护妹妹上街的重任，两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门。以防万一周氏还派了人马暗中跟着。　　　　车至闹市区，沈曦有些兴奋的掀开车帘，几个月没看到这般热闹的场景了，这心里头还真是有些思念呢。沈醴好笑的看着妹妹，刚想调侃几句这马车车厢猛的一顿，下意识的护住了边儿上身子还在往外凑的沈曦，心里暗暗庆幸自己今个儿没有骑马，不然磕破头都是轻的，若是脸着地破相的可能性都很大。沈醴的心里一阵后怕，声音不自觉得变得严厉起来：“怎么回事儿？”　　　　马夫也知道自个儿犯错了，虽说这起因和自己没半文钱关系，只这车却不是别人驾的，忙一五一十的回答道：“似是前边儿出了些事儿，这远远瞧着似是有人被撞了。”　　　　沈曦这会儿已从哥哥的怀里起来，刚刚那一下直撞到了沈醴胸膛上，硬梆梆的，疼的小姑娘差点就掉了金豆豆。原本这心里还有些委屈，眼下听说是前边撞了人一时忍不住担心起来，移情心理下连带着鼻子上的痛感都轻了许多，只不住的往外边儿张望。　　　　沈曦忙一把将欲再次将身子探出窗外的妹妹拉回座位上，“别回头事情没搞清楚你倒出了事，放心吧，这闹市区出了事儿上京府尹很快也就到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大批人马赶到，前面骚乱的人群也渐渐恢复了平静，马车也可以缓缓行驶了。沈曦忙坐正身子，又回头侧身把衣服从座位与马车的缝隙中拉了出来，就这么转头时往窗外随意的一瞥，竟让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越？他怎么也在这儿？　　　　沈醴也顺着妹妹的眼神看了过去，惊喜道：“秦兄怎么在这？”　　　　“去清风阁买些书罢了，”秦越也回了个礼，简单答道。　　　　沈醴的眼神更亮了，“正好我也要去清风阁，不如一起？”这魏世子是他新近结交的好友，两人极是投契，每每小聚时沈醴都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眼下见了人自然不愿意放过，正好自己最近有些学业上的问题不懂呢。至于妹妹...沈醴这才想起妹妹要去的是如意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曦姐儿不是最喜欢书嘛，不如先去清风阁看看，待会儿哥哥再陪你去选饰，我给你多买几样！”　　　　这两人就差说一言为定四个字了，沈曦还能怎么办呢，不情不愿的应了。眼神忍不住看向窗外骑马的男子，还是一身蓝衣，别说穿的还真挺好看。叫她忍不住想起自己昨天挑的那一匹天蓝色的绸缎，颜色倒是相近，就不知道自己穿的效果能不能同眼前这位一样好了。　　　　沈曦忍不住弯起嘴角，却不料同那人的眼神对了个正着。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戏谑，似是还有一丝调笑在里头，哪里有外表来的清贵端方，沈曦忽的一阵脸热，倏的转回头，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这脸却是越来越红了。　　　　“曦姐儿你脸怎么这么红？”下马车时，看着妹妹的苹果脸，沈醴奇怪道，忍不住抬头看了下天，太阳还没升起来就已经这么热了吗？　　　　“没什么，我去挑书了，”余光瞄到那人越走越近，沈曦飞快答道，提着裙子快步进了书阁，急匆匆的，活跟后面有人追她一般。　　　　这是怎么了？　　　　沈醴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