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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谨川不动声色地挠了挠许云想的掌心。
“叔叔……”,许云想鼓足勇气开了口,“我们暂时还不打算这么快举办婚礼,二哥的公司今年的规划不少,我这边餐厅筹备的事情也很多。我们想晚点儿再考虑婚礼的事情。”
“胡闹。”
陈柏贤听懂她话里的维护之意。在他看来,自己儿子毫无疑问是这段关系里强势的一方,年轻的小姑娘以他的意愿为先,这让长年想掌控儿子的人心内五味杂陈。
他将手里的茶杯种种搁在书桌上,换了个角度:“阿川你想不想要婚礼我不关心。衣衣是我看着长大的,情同半个女儿……早先还想着收她做干女儿的,真要有那个举动,你现在有没有老婆还两说。”
那时候还是周韫宜拦住了他这个举动,说说两个小孩感情好,万一长大后有其他的可能性,干亲关系反倒成了桎梏。他想了想,也是,这个念头才作罢。
如今回头看,不失为”阴差阳错“,只是不是和小儿子,而是二儿子。
一直平静无波的陈谨川倒是黑眸瞬间明亮,将许云想的手又握紧了几分。
陈柏贤的目光转向他,语重心长地:“你哥情况特殊,他不愿意办婚礼,我也不勉强。但是你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我们陈家。衣衣和你领了证,婚礼的事情再拖下去让外头的人怎么想?”
“衣衣……”,陈柏贤正色叫她,“阿川他性格有些像我,有时候端太高,心里容易藏事。你替我看着他……”
陈谨川眉头一挑,还没来得及品味其中的深意,面前的人话音一转:“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来告诉爸爸,我替做主。”
许云想终于品出来今天的那一丝不对劲来自哪里。
她一直习惯性地叫他“叔叔”,陈t柏贤没有出声,陈谨川也没有开口纠正。倒是在这场几乎是单方面输出的最后,由别墅的男主人自己挑明了。
她从善如流地接下去:“谢谢……爸爸。”
她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习惯了“叔叔”这个称呼,一时之间还没有转换过来。就像偶尔,她也会向别人介绍陈谨川是她的“男朋友”。
陈谨川牵着懊恼不已的许云想走出了肃宁湾的别墅。
夜风里已经带了一丝秋日的凉爽。
两人吃得不少,决定沿着别墅区的小树林散步消食。
“叔……爸爸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许云想回想在书房里的一幕,纠结不已。
陈谨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道不是吗?我以为你是在为我出气。”
许云想怕否认会伤了眼前人的心,只能生硬转移话题:“老狐貍和大狐貍。”
难怪是父子。
陈谨川笑出声,语气风流:“哪里大?”
许云想侧头看他,熟悉的冷峻眉眼,偏偏说的话像是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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