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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看得出来,在这段处处有强势的亲密关系里,谁居上位。
陈予文反而放松很多:“周瑜和黄盖,打的那个是真的打,挨的那个也多半是舍命陪君子地挨。”
强势人的谨慎温柔,也未必不能得偿所愿。
陈谨川不知道两个人的这段对话,只觉得牵在手里的人异常乖觉。
“在想什么?”
“想,婚姻里给人带来实感的究竟是什么?”
是住在一起的随机日常,还是其他?她想了想陈予文和庄茹的相处,朝夕相处的人升级了新的关系,是从哪一刻起这种关系的内核发生了变化,由此催生出了新的关系。
许云想没有过多的经验可以参考,她低头走路,问他,“二哥你觉得呢?”
陈谨川言简意赅:“你。”
他莫名想起拉斯维加斯那个夜晚的纠缠,甚至更久之前她无意中和他分享过的少女家事——如小石块击中湖心。
曾经不能想,但一旦想起来,又如春花秋草般常驻心间,似无所见,又不能视而不见。
这个不走寻常路线的回答叫许云想傻了眼。
她似有察觉,黑色长柄伞下的人正垂眸看向她。
当城市进入夜晚,情人的眼睛就是灯火。
昏黄的灯光,飘落的雨丝,沁人的寒意,以及身旁的他。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有着澎湃的热意。
深遂的眼睛落在她的唇上。
说不清谁主动,他俯身,她抬头。长柄伞压下来,营造出影影绰绰的暧昧空间。
轻巧试探,慢慢迫近,最后是好像不敢用力触碰的珍惜。
许云想第一次在雨水和寒冷里,感受到人生冬天里的甜软。
等红灯的间隙,陈谨川的手机收到一张照片。
来自陈予文。
是从车子的驾驶位拍的他和许云想。
两个人都穿着黑色的大衣,餐厅门口的灌木丛挡住了许云想大半的身影。路灯的光柱投下来,打在压低的黑色伞面上。
他正抱着她。
陈予文:【这个年节我回瑞士陪我妈。如果想公开请及早,我还能帮你分摊部分火力。过时不候。】
陈谨川:【我想一下。】
睡前,许云想想到前几天晚上关于“丈夫”的讨论,一丈之内即是夫。
现在,她们之间只有一臂之遥。
她决定坦白:“二哥,我要辞职了。”
陈谨川语色如常:“是因为你起诉的事情吗?”
许云想捏着被角:“它是部分的原因,但不是最主要的。……可能因为怠倦,或者说,没有自己的创造性,翻译是在特定的壳子里跳舞,再好看也有定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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