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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呆得可爱。
沈珈述站在二楼阳台,就这么看着钟听,从远处一路跑向自家这里,像摇摇晃晃的企鹅,一步一步寻找着暗夜栖息的冰山。
没一会儿,靠得近了,她的脚步开始变缓。
应该是在确认地址。
沈珈述没有主动让人给她开门,靠着阳台栏杆,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她。
别墅区不似红墙弄堂,路灯月月有人检修,哪里都是亮堂堂的。
明亮光线下,他能毫不费力地看清钟听的眉眼。
雪一直断断续续地在下,许是在室外奔走了太久,小姑娘的眼睫上也落了寒霜。薄薄地盖了一层,像水晶,又像眼泪。
被光一照,便分外明晰。
沈珈述低低笑了一声,终于没让她继续犹豫,探出头,往底下喊了声:“豆芽菜。”
钟听停下脚步,攥着手机,愣愣地抬起头来。
两人的位置一上一下,隔着半空这十多米距离,轻而易举地对上视线。
楼上,沈珈述笑得痞气,朝她招招手:“这儿呢。傻不傻?门旁边按铃,会有人给你开的。”
钟听这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确认沈珈述安然无恙,脸色也还算不错,头发还有点刚睡醒的凌乱感,一看就是休息得很好。登时,她便放下心来,跟着朝他笑起来。
眼角弯弯、乖巧伶俐的模样。
弥足惹人怜爱。
她也向他挥挥手,嘴唇翕动,用唇语说:[晚上好。]
不知道什么原因,倏忽间,沈珈述只觉得心尖一荡。
他明明没看懂她的唇语。
真奇怪。
沈珈述没多想,再次示意钟听快点进来,别继续在外面晒月亮,自己就转身离开了阳台,不紧不慢地下楼去迎接她。
24
这套别墅距离海城实验不远,一直都是沈珈述在住。
沈腾飞平时不过来。
只有偶尔想耍威风的时候才会来,“视察”般看看沈珈述这个不如他意的儿子。
后来,等意识到沈珈述是个硬茬,无论打断多少根钢管,都没法把他拗出个样子来之后,沈腾飞干脆连海城都不再频繁回来,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国外。
纵然如此,别墅里还是配齐了佣人司机厨子,一日不停,给沈珈述提供服务,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阿姨打着哈欠,从里面给钟听开门。
大门自动打开。
再穿过一小段入户花园。
终于,漫长的一天结束,钟听小心翼翼站到了沈珈述家门口。
阿姨拉开房门。
扑面而来热烘烘的暖气。
与外头的冰凉雪夜形成鲜明对比。
“是珈述的同学吧?哎哟,这么晚了,快先进来喝杯热水吧。”
钟听摆摆手,只是浅浅地笑着,并没有往里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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