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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頁（第2页）

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被喜歡的。他是一個無論存在與否都無關緊要的魄，沒有姓名，沒有身份，沒有自我，他是王權之間的一枚棋子，一旦失去價值就會被棄若敝履。

每年的生辰，能活過就很好了。

&he11ip;&he11ip;能活過就很好了。

仿佛被什麼猛地扎痛，他閉上眼，氣息不穩，顫抖著深深吸了一口氣。

&1dquo;喜歡。”他很認真地念了一遍對方的名字，&1dquo;沈孟枝。”

被他叫到名字的人一怔，隨即笑了。

這是來到這裡後的第一次，他覺得楚晉是開心的。心裡如同被什麼填滿，沈孟枝想了想，又說：&1dquo;本來應該有十七件禮物，但時間太緊了，我沒有準備好。”

楚晉道：&1dquo;那就換成三個願望吧。”

他神色和語氣都與平日無異，沈孟枝愣了下，說：&1dquo;好。”

燈影搖曳，楚晉在他眸光中清晰地看見了自己的倒影，讓他簡直生出了一種對方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錯覺。他頓了頓，移開視線，問：&1dquo;你不問一下是什麼，就答應嗎？”

沈孟枝應該是笑了一下，溫聲道：&1dquo;什麼都可以。”

他的語氣自然、柔和、平緩，很容易讓人感到信任和心安。楚晉垂著眼，避開他的視線，喉結滾動幾遭，終於開口：&1dquo;第一個願望，陪我喝酒，可以嗎。”

沈孟枝愣了愣，說：&1dquo;好。”

他將那壇梔子釀的封頭揭開，馥郁酒香霎時溢了出來，只是聞著，沈孟枝就覺得自己有點醉了。

或許是看他神色有異，楚晉問：&1dquo;你會喝酒麼？”

沈孟枝搖了搖頭，道：&1dquo;沒事，應該&he11ip;&he11ip;還是會的。”只是酒量差了些。

很多年前他在晴雪崖喝過梔子釀，對酒的味道還有些印象。為了防止被刺激到，沈孟枝這次倒沒有一口悶掉，慢慢地喝了，但還是覺得辛辣無比。

他看了眼神色不變的楚晉，有些鬱悶，低聲問：&1dquo;你的酒量一直這麼好嗎？”

十年後就算了，就是現在他也比不過對方。

楚晉正望著酒盞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聞言，隨口道：&1dquo;不是。以前經常會喝吐，慢慢的，就習慣了。”

舊秦人好酒，尤其喜歡烈酒。他不討厭酒，也談不上多喜歡，只是在大大小小的宴席上，永遠有數不清的人接連不斷諂笑著灌酒，等著看他出醜、看他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