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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眉头轻皱,“不是说好了,在我面前都不要戴面具吗。”
说罢正想伸手去摘下,却被秦鸢挡住,拒绝之意明显不过。
秦鸢缓缓站起身来,手上脚腕上的铁链沙沙作响,她抬头,银色的面具挡住整张脸,叫人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那一双淡眸,却让人看出了冷漠与疏离。
公主一瞧见,心脏似乎被密密麻麻的针给刺痛了。
她慌乱不已,立即上前拦住秦鸢,一手遮挡住她的眼。
“不要这样看我……秦鸢,求求你,不要用这样的冷漠的眼神看我……”
秦鸢垂眸,若是换做从前,她一听到公主用这样卑微的语气同她说话,她必定是什么也不再想地心软,忍不住去哄她。
可现在,秦鸢只觉得自己心力交瘁。
当初留在王城,是她心甘情愿的,接过那凤印她也义无反顾。
为了公主所做的种种,她都是甘之如饴的,可为什么,她的感情,她的付出,全都在别人的算计当中!
先皇后当真是一位好母亲,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亲手挑选了一位肯为她女儿付出所有的继后!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她第一次回京?亦或者是她早已觉察出她与公主之间丝丝情意之时,开始设下的这一场大局?
这三年来,她日日饱受血蛊带来的锥心刺骨疼痛,为了不让自己陷入癫狂跑出去伤人,便令部下用铁链将自己关在牢笼中。
好不容易寻得良药缓解血蛊的毒性,可却也意外知晓一个惊天秘密。
她体内还藏着另一种蛊毒,是夜方皇室特有的,叫人服下后,可神不知鬼不觉种如心脉,此生的情意与爱意只能付出于夜方氏。
此蛊只会对身流夜方血脉之人有用,她自诩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对公主有情,也愿意为她付出所有。
可先皇后临终前予她服下的那一碗绝子药,才是最令她心寒的。
为何她继位后仍怀有身孕,因为那根本不是什么绝子药,而是可以控制人的毒,可以叫人在战场上血性大发,所向无敌,等到毒入肺腑,会变得六亲不认。
在这场局里,先皇后,圣上究竟扮演着是角色?
先皇后给自己种下情蛊,是为了护住她女儿的储君之位,圣上给自己下血蛊,是为了顺他心意将西凉灭族。
她什么都做到了,继续西征本就是圣上之意,可功高震主的威胁却不是每个帝王能忍受的。
他君无戏言,却可以出尔反尔。
自己在这场局里,是最关键的那一颗棋子,既稳住了公主的地位,又扫除了边疆的隐患。
最后落得一身的伤痛,以及屠城灭国的骂名。
“秦鸢……你说说话好不好?”
公主声音颤抖,她害怕极了,从母后的心腹侍女告诉她真相的那一刻,她没有一日不处于担惊受怕之中。
她的父皇母后,都算计了秦鸢,可明明她可以不用承受这一切痛苦的,都是因为自己,秦鸢是因为自己才会遭受这一切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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