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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莫气!”宜萱只得柔声安慰,“星月两年前高烧伤身,规矩都混忘了,并非有意是要对额娘不敬的。”
李福晋深深呼吸几下,才平复了情绪,轻轻抚平缂丝祥云袖口上的褶皱,看着宜萱那张平和的面孔,不由鼻子一算:“我的儿,下嫁到这样的人家,当真是太委屈你了!”
宜萱微笑着将双手落在李福晋的手背上:“勇毅公府,也不是人人都如此。子文不是很好吗?”
“反倒是庶出的,比嫡出都有教养,知进退,”李福晋一边点头,一边又道,“还有方才那个小的丫头,规矩比她姐姐周全多了。”
宜萱道:“那是星移,十二了。她的生母小冯氏,是子文生母的亲妹妹。”
李福晋听了,再度颔首:“怪不得瞧着她眼善几分。”
公府的马车前后三辆,沿着平坦的官路,一路往京中方向驶去。第一辆藏蓝色泥金车里,坐的是国公爷雅思哈,第二辆尺寸略小,却也足够派头,里头绑着堵了嘴巴的纳喇星德……和负责监视他的纳喇星徽。
“呜呜呜!”星德嘴巴被堵得极为严实。
星徽冷冷睨了他一眼:“你是自己想死,还是想叫郑秋黛死?!”
星德登时瞪大了眼睛,急忙奋力摇头。
星徽微“哼”了一声,这世上,最让人头疼的,果然是这种最蠢的人,“你若是想叫郑秋黛早点死,就尽管胡闹,尽管得罪郡主吧!”
星德瞪着眼睛,一脸茫然。
星徽低道了一句“跟蠢人说话,真累”,然后淡淡对星德道:“现在郡主只是想把郑秋黛送去青螺庵,你要是惹火了她,想必她不介意给郑秋黛三尺白绫,秘密处死!反正你现在除了郑秋黛,还有两房侍妾,其中一个还郡主赏赐的,这般,谁也不能说郡主不够贤惠!所以,郑秋黛死了对郡主也没什么伤害,你懂吗?”
星德吓得浑身瘫软。
星徽看了看失神落魄的星德,摇头道:“做人呢,嚣张点没关系,但不能没有脑子。”然后自语道:“看你这样子,应该也不会闹腾了。”说罢,星徽便顺手将星德嘴巴里塞的东西给扯了出来。
“三弟!!”嘴巴刚获得解放,星德就迫不及待开口,“你说郡主真的会杀了秋黛吗?”
星徽微笑款款,一副温润公子模样,语气也是非常温柔:“现在不会,但是你要是惹恼了她,就难说了。”
星德听懂了星徽的话,急忙道:“我以后一定对郡主恭恭敬,绝不再得罪她了!!所以,三弟,你帮我跟郡主求求情,求她千万、千万不要杀我的秋黛!”
“知道了!”星徽略带厌烦地推开了靠上来的星德,“我现在乏了,要眯眯眼,你别打扰我!”
星德张了张嘴,只得诺诺应了一声。
而紧随其后的第三辆杏红色双轮单辕马车,略显得小巧精致,上头还系着银红缨络流苏,很是雅致,车厢里头坐着两位格格。
星月依旧是气呼呼的表情:“二妹,你说她怎么能这样呢?!我们阿玛可是国公爷,她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大姐姐!!”星移也有些生气了,“阿玛就算贵为国公,可终究只是皇家的奴才啊!何况李福晋有儿有女,还是正经上了宗室玉牒的,不同于那些庶福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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