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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姜玥與吳曜停下了腳步。
吳曜蹙眉,「此人與沈修撰,有七八分相似。」
姜玥看?了一眼那馬車,前頭一角掛著袞州州府的?令牌。
錦衣郎君從穿衣打扮到言行舉止,都與沈徵大?相逕庭,眉眼似乎也經過粉墨修飾,乍一看?像沈徵,又像其他人。
連身邊帶著的?小廝,也不是洗浪。
但她有一種感覺,那是沈徵。
姜玥跟進了酒家?,見錦衣郎君入了二樓的?開放雅座。那小廝倒茶,錦衣郎君捻著茶杯轉了轉,忽然轉頭朝她的?方向看?來。姜玥沒想?太多,閃到酒罈架子後。
「可要去近前查看??」許一飛問。
她搖頭,匆匆回了客棧。
不用再托人去縣衙問了,她無比確認,那就是沈徵。她心跳得有些?快,連夜敲開了薛御史的?門。
薛御史披衣來應,雙眉緊鎖:「姜姑娘是說,袞州知府的?車夫,言語之間?將沈修撰當作知府的?外甥?」
「我不知薛御史來袞州所為何事,但沈修撰是來編修文書?的?,眼下喬裝打扮,我猜或許與薛御史所查之事有關。」
薛御史轉身,一手背著,一手捻著鬍鬚,冷不丁笑了一聲,似感嘆,又似冷哼:「他怎麼敢?他竟然敢。初生牛犢不怕虎就算了,張恕竟然也任他去。」
姜玥追問:「薛大?人何意?他會有危險嗎?」
薛御史收起笑意,一雙眼朝她看?來,布滿皺紋的?臉上閃過一絲瞭然的?洞察,「姜姑娘與沈修撰,交情?匪淺?」
「沈修撰於我有恩,還請薛大?人如實告知。」
「事成則吉,事敗則凶。」
薛御史從隨身行囊里翻出另一張畫像,「這本是該潛入崔府,助我們查案的?人,可他死?了。我看?這位沈修撰啊,也不如朝會裡表現那樣,對追逐功名利祿全無興。」
薛御史給姜玥講述了大?致緣由,把不能講的?隱去,「他到崔府的?時間?不會太久,出入必然有人陪同,吏部的?張恕也隱在暗處,想?互通消息有無,還得再等?幾天。」
姜玥根據薛御史講的?線索,理了理,「崔知府原在京中的?外甥,可是蘇家?大?郎君蘇余朗?」
薛御史讚賞地看?了她一眼:「你猜到了?見過?」
「不止見過,我還與蘇郎君今年?娶的?娘子,共同赴過幾場宴席,或許,我可以幫你們傳遞消息。」姜玥思忖。
崔沖紮根袞州,像個土皇帝。
陛下三個月前派來的?探子,至今行蹤不明。
薛御史不贊同地搖頭:「老夫手底的?御史來巡過,回報奏疏都還一片鮮花著錦。你一個小姑娘,別來蹚渾水了。」
姜玥搖頭:「我與沈修撰有默契,不會露出馬腳。」
若真?的?是太平盛世,從袞州方向哪裡來那麼多流民。
薛御史說,沈徵冒險潛入,是想?追求功名利祿。
她知道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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