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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最后只有很少部分的重柳族能从那场没有后援的战役中撤走，大多数菁英与年长一辈的战士全部葬身在地狱火海当中。

而他们在退路上看见的是这么两张面孔，一模一样的少女俩牵着手，冰冷地看着他们，原先柔美的脸上抹着层阴森，接着其中一名少女露出狰狞的笑容。“你们想杀死我们，我们就弄死你们，感受到血液中的诅咒吗，那将会跟着你们所有人永生永世！”

“百尘一族已经堕魔了吗！”伤重的重柳族发出怒吼。

“别自诩是正义了，这世界未定，只是被你们抢先到手……那些永生、不灭，理当属于我们……”少女俩笑着说：“况且，你们的见死不救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让你们毁灭，也不过是正好的事情而已。”

那些重柳族的下场不得而知，因为画面很快又翻了页，白色尸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种族的尸体堆了起来。

毫无战力的千众一族被烈火吞噬，覆盖着斗篷帽的百尘首领站在千众首领面前，女性的一手一脚早被斩断，大量失血让她只残剩最后一口气，半靠在倾圮的墙角边困难地喘息。

“……百尘……你疯了……疯了……”

“千众是唯一能够调合出污染解药的黑色种族，统整世界的路上不需要你们，也不允许你们去拯救那些重柳……整个白色种族，这个世界应该是我们的，大首领不明白这点，竟然还将我们的兵器授予精灵看管，他玷污了妖师一族的尊严，没有资格带领妖师一族。”百尘锁高举起手中的刀，冷酷地开口：“六界，是我们的。”

“你错了……六界是……”

千众的最后一名活口就这样永远失去声音。

记忆画面再次翻页。

反叛的百尘一族遭到妖师一族捕捉，为了送走手下的人与两名少女，百尘首领顽强抵抗，最终被抓到妖师首领面前。

“我不明白你的作法，但你必须为这一切付出代价。”连失两族的妖师首领站在高处挥下手，四周的处刑人立即扭住了百尘首领的身体四肢，滚烫的铁浆贴到男人脸边。“浇灌百尘锁，将他永远封印在地底的最深处，不令他死，让她好好看着自己究竟对这个世界做了什么，直到他觉悟忏悔。”

“那些跟随的叛乱者，一抓到立即处以极刑，不得留下。”

无法承受的高温淋下时，男人的耳里似乎传来少女俩的保证声——

我们一定会来救你的，一定。

所有人影、人声与惨号在这瞬间完全消失，周围再度恢复漆黑宁静。

“只有这些了吗？”我躺在黑暗里，因为疼痛完全无法动弹。

“黑术师泄露的记忆比较正常的就这些啦，你总不想看他到处虐杀人的画面吧，我可是好心帮你剔除掉儿童不宜的昵。”黑火渊的声音传来：“魔王带他们来取水时，因为他们接触了我，才有机会复制他的少量记忆，这应该也是你想知道的吧。”

“没错，真的非常感谢你。”

虽然画面很少，不过重现的当年事实已经能够很确定——百尘一族被异灵蛊惑，程度到哪不知道，但绝对很严重；毕竟不可能整族都因为族长的妹妹受伤而背叛，应该还是会有脑袋正常的人，就是不晓得异灵还做了哪些事情，才会让百尘一族发疯，直接去灭了千众，后来全体扭曲成鬼族……话说回来，当时似乎还不太有那么多鬼族吧？我记得他们主要对战的对象似乎都是妖魔鬼怪和异界的东西，反而不是鬼族，狱界也是后来才出现的。

致使后来鬼族大量产生的契机究竟是什么？果然就是千众的消灭吗？

“小妖师，你认为这世界真的有那么多界线和绝对黑白吗？”黑火渊的声音传递过来。“我们存在世界中已经很久了，什么事情都看过，你们这些谋害、相杀其实对我们而言都只是小打小闹，根本不算什么，看得都腻了。”

“我懂，历史总是反复上演，而且惊人相似。”我笑了笑，闭上眼睛，可以感觉到身体的血不断往外流。

“等你再次看过世界之后，相信下次我们能够聊出更多有趣的东西。”

黑火渊的水将我推到水中浅层时，立刻有人扑过来将我拉上去。

有点费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哈维恩好像快哭出来的表情。这还真的很稀奇，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自责。想想我还真的是满对不起他的，把一个本来高冷傲娇的夜妖精变成现在这样，一点都不雄壮威武了。

接着是阿法帝斯和安因他们，所有人立刻散出法阵，试图帮速治疗。

不过可能是黑火渊造成的伤口与一般伤害不同，伤势愈合得很慢，血倒是止住了些，就是那些遍布的爆开伤口看起来很骇人。

“安因，这个……”因为太痛了，我连说个话和掏个东西都变得很艰辛，手指发抖了很久才把天使们的圣物和灵魂缓慢推出。“带回去……”

“你……！”安因愣了下，双手发颤着接过虚弱的灵魂碎片。

“我们赶快把小学弟送回去吧。”六罗的声音适时介入。

“你们哪里也别想走！”

愤怒的咆哮从旁传来，直接上演一场魔王出尔反尔的剧目，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一定是在看见沙法和提洛卡的灵魂瞬间后悔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黑火渊没有告诉他灵魂和圣物还在的事情，他一脸没把东西留下一个人都别想走的表情。

“别忘记你的契约。”这次不用等其他人有所反应，单眼乌鸦飞到我们前方，投现出的水妖魔身影直接让魔王停下动作，强烈的恐吓威压全朝向对方释放，毫不遮掩地危险警告着。“少在这里丢脸了路斯托，你曾经拥有的东西自己握不住，现在契约成立，就该老老实实放这些小孩们回去了，否则就别怪我们亲自出手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