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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第1页）

“这位玄明大人，你现在的处境似乎是在一片虚伪的拥护之中，恕我直言，还请大人明目……”

“生来就几乎拥有一切的人，生来就高了黎明百姓不知几等的人，你们凭什么还要再拥有这些那些普通人觊觎的力量！”

寒小风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刀灵和轩辕小风的那几番话也一直在他脑海中循环着，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想找出什么答案出来——可就只是这样干干地想着似乎根本没有不会有什么头绪，更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索性就不想了，毕竟雷鸣国和轩辕小风的攻势一时半会也不会再卷土重来，寒小风打算给自己“放几天假”，到寒阳城以外的其他城池巡游几天。

“已经长这么大了吗……”东方洁看着整装待的寒小风，“想着以前的殿下还只有这么小。”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着。

“殿下此番巡游，是否需要我等护驾？”东方黕不知是不是打趣般地问道。

寒小风摆摆手：“哈哈，不必了——此番只是普通的巡游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东方洁笑着应和道：“的确，毕竟现在的殿下已是「斗神级」了，哪怕我同老哥合力，也不一定能同现在的殿下交手，殿下现在的实力应当是不逊于当年的寒子殿下了。”

寒小风驾马出了寒阳——“先去哪呢……”他想了想，于是决定先南下，去南城探望一下万俟雨。

行了近一天，寒小风在寒水城落了脚，稍作歇息。

“哈哈哈，快来抓我呀！”寒小风耳边传来了非常稚嫩的声音和笑声，寻声望去，是两个小孩玩闹着——“阿哥慢点，跑慢点！”后边追逐的小孩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正要往前摔倒的瞬间，寒小风闪身过去，接住了他。

“好险——小朋友小心点，刚刚差点可就摔伤了。”寒小风轻声道。

“哎哟，大毛二毛，你们两个糟孩子！”两位孩子的母亲跑来，“真是的，又玩得这么脏——尤其是你，二毛，快，谢谢这个小哥哥，人如果刚刚不扶着你，怕是你这大牙都得摔断了。”说着，那母亲正别过脸看向寒小风，打算道谢时，愣了一下——

“哎呀，见过殿下！”说着，那母亲就要拉两位孩子给寒小风行跪拜礼，却被寒小风制止了——“无妨无妨，无需行礼，我只是一个路过的穿着华丽了些的游客而已。”

和这位母亲简单谈论了几句，了解了一下寒水城百姓们的生活状况之后，寒小风牵着马来到了一个客栈，简单休息了一晚，次日继续南行。

突然再次想着刀灵的话——“我处于虚伪的拥护中……”可是一路上的百姓们对他的拥戴都是切真切实的，无论是作为一个皇子身份也好，还是作为一个英雄身份也好，寒小风并不觉得自己的处境是虚伪的。

再一想起轩辕小风的话，寒小风不禁嗤之以鼻——“生来就拥有一切吗？可笑……我所拥有的，是几代人的牺牲换来的……”他想起那天被龙满杀死的画面，想起了烽台山……“我又何尝不也是一个‘死人’呢？”

寒小风将马拴在一旁的树上，而自己靠着一棵更大的树，伸了一个懒腰——“所以我到底是谁呢？”寒小风的脑子里忽然蹦出来这么一个问题。

“我是寒小风啊，是寒家的子嗣，紫狐玄明的转世，白龙轩的徒弟……”寒小风数着自己的这些大概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头衔，仿佛这些关系就能完善“寒小风”这个人……吗？

他理着理着，便不再继续数下去了。感觉好像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什么原因出来。

“你知道蚂蚁和腻虫之间的关系吗？”从树的另一侧的枝头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寒小风愣了一下，却没有动弹——不知道是自己思考得太过入神了还是对方的实力高深，若不是他话，寒小风几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是在问我吗？”见对方没有展露出敌意，寒小风于是试探性地反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通过一条缎子送过来一壶酒——“这酒叫做‘一抹红’，是释国酿得最出名的好酒。”酒壶悬在寒小风脸侧，而寒小风应付了一句“我不喝酒”，那人于是把酒收了回去。

“你知道蚂蚁和腻虫之间的关系吗？”

这下寒小风确信了，对方就是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我并不知道，说实话，我从来没下过地，也从来没有观察过这些。如果这个问题你去问我爹的话，他也许能知道。”寒小风回答。

“可我认为，你有答案，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对方回答。

“何以见得？”寒小风反问。

“蚂蚁群们会保护腻虫，如果某只腻虫受了欺负，蚂蚁们便会一拥而上的保护腻虫。蚂蚁群落与蚂蚁群落之间的战争，也是优先保护好腻虫，即便是敌人群落里的腻虫，也不会收到半点伤害。”那人回答。

“那不是挺好的吗？”寒小风回应。

“所以你喜欢腻虫的生活吗？”那人问。

“并不，比起被这样保护着，我更喜欢像蚂蚁一样，去保护腻虫。”寒小风回答。

“可是你现在不就是腻虫吗？”那人继续说。

“何出此言？”寒小风愣了大约十秒，才问。见其不语，寒小风还以为对方离去了，于是又问了一声：“还在吗？”

“腻虫也被叫做蜜虫，原因是它们会分泌出一种甜浆。蚂蚁喜甜，以此甜浆为食，于是蚂蚁群落便会拥护腻虫及其子嗣。说是保护，其实更像是圈养。”那人回答，“被保护方也可以不是腻虫，其实任何一个能产甜浆的小虫都可以被蚂蚁像这样重视。只不过刚刚好这只虫是腻虫——换言之，如果你根本不具备其他人所重视的特质，那么你根本不会拥有被重视的特权。”

寒小风一愣，感觉此人并不简单，正要起身想见见那人，便顿感一阵压迫与寒意袭来，让寒小风不自主的僵在原地——

“不必现在见我，我若想见你，自然会让你见到我的——寒小风，还是说，我也应该像其他人一样叫你紫狐玄明呢？”

话毕，那压迫感与寒意瞬间消失，寒小风急忙转身看去，可四下除了他以外，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