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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骤然放松了许多,但现在他就真的不明白岑归年告诉他的目的了。
“她要养胎还要养身体,林林总总得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岑归年开门见山道,“我需要一个助理。”
“你让我?”
姜南顿悟了他话里的隐喻,却不敢相信,不敢继续说下去。
“很意外吗?重新找一个新的助理实在太麻烦了。”岑归年说,“我上次听你和你朋友聊天,你刚辞掉了工作,我能给你提供一份稳定的工作。”
“你也可以继续拍我。”他顿了下,“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拍我。”
姜南心咯噔了几下,告诉自己不必自乱阵脚,把注意放到了岑归年的话上。
觉得培养新人麻烦,难道每天和前男友共处就不麻烦了?
岑归年说的振振有辞,其实漏洞百出。
姜南不理会他的挑衅,压根不钻他的圈套,“你还有小东。”
岑归年面色不变,“小东不是我的专属助理,他只是人手不够临时抽调过来的,他后面还有别的工作。”
姜南还是不相信他会到无人可用的地步。
“可你之前表现得很排斥我。”姜南面露不解,像是遇到了解不开的难题,“每次见到我你都很不开心。”
太奇怪了。今天的岑归年跟前几次的他简直大相径庭,不停地冲刷着姜南的固有认知。
他以为岑归年讨厌他到不愿多看一眼,结果偏偏是岑归年提出要他当助理。
岑归年脸上的笑凝固,渐渐淡了,“我什么时候说了不想见到你。”
恰恰相反。
岑归年眸光闪闪,在姜南兀自出神时悄悄挪动了下身体。
姜南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专心细数重逢后的相见,“派出所里,休息室里。”
甚至于刚才两人相交的那一面,岑归年没有一次是好脸色的。
话说完了,姜南才发现刚刚的滔滔不绝多像控诉,控诉岑归年的冷脸,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叙述细节到他自己都觉得讶异。
他花了三年让自己变得顿感,对经受的冷眼、苛责和区别对待都能一笑而过再抛之脑后。可为什么只要这些负面的施压是来自岑归年的,就不行了呢?
“……”
岑归年反驳不了姜南的话,心里却又有些郁结,前几次他的态度是不好,可分明是姜南像块难踢的木块一样,说出的话永远都带着戳人心窝直疼的疏离。
他被扎疼了,就会不服气,就会想卯足了劲儿扎回去,就会想斗个你死我活。可姜南根本不赏脸理他,等姜南跑了,他又会为自己出口伤人的气话内疚。
懊恼和自责是冲动的反噬。
“……那你就怕了?”
岑归年说完随即就反应了过来自己又没有收敛脾气,恨不得把这句嘴硬挑衅的话重新塞回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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