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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涵默认，在吴斯撑起身体时，递给他一杯温热的水。

“你等我那麽久不会是为了给我做心理辅导吧。”

“确实。”

“检查报告有什麽坏消息吗？”

连涵没有马上回答吴斯，而是等他喝完水，找了个舒服的位子躺好後，坐回椅子上，才慢慢开口，“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吴斯笑了起来，他不太能确认连涵这种时候开这样俏皮的玩笑用意何在，是因为没什麽严重的问题，还是问题太严重了，才不得不把气氛搞得轻松一些，否则他会说不出口。

“这两者有区别吗？”

“从普通人嘴里说出这句话，肯定是没区别，但从心理医生嘴里说出，当然是有区别的。”

“我倒挺好奇，先听好消息和先听坏消息的区别在哪里？”

“要符合戏剧性的话，先听好消息的话，一定是在你放下心来後有一个重磅炸弹砸下，而先听坏消息的话，一定是重磅炸弹砸下後，再告诉你，其实那炸弹是空心的。”

“也就是说你起码得有三个答案？”

挑了下眉，连涵不自觉加大了嘴角上扬的弧度，“有时候病人太聪明，会让医生没有成就感。”

“好吧，那连医生，请先告诉我好消息吧。”

“你身体里没有检测出毒品，你带来的针管内液体检测结果是一种劣质的镇定剂，对人体没有伤害。”

“坏消息？”

“但液体内的hiv呈阳性。”

“所以我也感染上了hiv？！”吴斯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你先别激动，既然先选择了好消息，而我又准备了三个消息，一定还有一个好消息没有说。”

连涵想要握住吴斯的手，而他却把手抽了回去。“我居然没有想到还有这种可能！可恶！”

“你目前没有检测出感染hiv，而且感染的可能性极低，我们已经对你的伤口进行了消毒，hiv病毒非常脆弱……”

“我知道这些，该死的，那些人中有hiv携带者，而他们和我都发生了性关系，你让我怎麽确定那些套子的安全性！？如果破了怎麽办？如果他们的体液不小心进入我的体内怎麽办？！到底该怎样才能确认我没有感染上hiv？”吴斯有些歇斯底里了，连涵好几次想要抓住他让他冷静，但都遭到他的剧烈反抗，最後不得不放弃肢体接触。

“一个月後做一次检查，然後三个月後再做一次检查，如果都是阴性的话，基本就可以排除你感染上病毒的可能。在这个期间内，你需要保证你的身体健康，吃阻断药品，尽量呆在乾净的地方，如果能让心情愉悦一些的话，也会是很好的方法。”

“请让我一个人静一下。”

“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但，相信我，感染上的概率真的很低。”

“请出去可以吗？”吴斯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裂开，现在让他怎麽可能冷静得下来。

“好，我出去，不过我会拿走你的手机。”说话的同时，连涵已经拿走了吴斯放在桌边已经充好电的手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想做的一切确定都是错误的，如果冷静下来，第二天仍然想这麽做的话，我不会阻止你。”

拿走你的通讯工具，只是怕你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情。

没有等吴斯回答，连涵离开了房间。

吴斯想过无数次自己的死亡。

冰冷的病房里，孤独地老死；或者车祸意外毫无准备地迎接死神；再或者，身患绝症，自愿安乐死；诸如此类，他都可以坦然地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