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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莫北接過糖葫蘆，想了想又問6荒，「哥？」

「又怎麼了？」

「我能牽著你走嗎？這裡人好多，我怕找不見你。」

6荒翻他一眼，「你多大？我多大？我們兩大男人在街上牽手？」

莫北不說話，垂著頭咬下一整顆裹著糖衣的山楂

越往前走，人越多，整個街區擠得像罐頭，莫北緊緊跟在6荒身後，生怕像剛才一樣被擠丟，剛朝前走了十來步，那雙溫暖的手再次抓住了他。

莫北有些發愣，垂下頭便看見真的是6荒在牽著自己的手慢慢朝前移動，他握緊6荒的手，就這樣在洶湧的人流中跟著他走了一路。

走過賣男式衣物的鋪子時6荒總會多看幾眼，最後在快到末尾的一家店他才停下腳步。

賣衣服的老闆娘見有生意，興沖沖給他們講自己家的衣服多好多好，買一件八折，兩件六折。

6荒給6老挑了一件外套，又從成堆的衣服里扒拉出一件黑色的牛仔外套，讓莫北穿身上試試。

莫北很聽話地換上，然後表示自己覺得這件不好看。

6荒又從裡面扒拉出來兩件，莫北挨個試穿一遍，挑完顏色挑材質，硬是沒一件能入他眼的。

6荒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一巴掌拍上他的肩頭，低聲說，「給你買，你收著就是，犟什麼？」

莫北最後還是選了最開始那件黑色的外套，6荒把他原本的外套裝進袋子裡，讓他就穿著衣服回家。

買完衣服以後，6荒帶他去吃涼皮，賣涼皮那老闆娘之前也住在北川就拉著6荒聊了幾句，還問起6玖的事，說是下個月中秋，6玖要是打電話回來，讓6荒幫忙問問她那邊還缺不缺人，老闆娘也想跟著一起干。

6荒應下來，問她不準備繼續賣涼皮嗎？

老闆娘說是家裡兒媳又生了對雙胞胎，周轉不過來，便想著去外地打工多賺一些回來補貼他們。

6荒沒說什麼，付過錢後拉著莫北去買菜。

路上莫北想起自己還沒見過6玖，也從未聽6荒提起過她，小心翼翼地問6荒，「哥，我姨媽她是在哪打工？」

6荒想了想，「廣東，又或者深圳，上海？她沒和我說過。」

「那她什麼時候會回來？」

「……」

6荒沉默一陣後緩緩回答，「春節，呆不了多久就又會出去。」

莫北不應聲，隨手從菜攤上拿起一根玉米，問6荒，「哥，我今天回去給你炒玉米吃，好不好？」

他這話題換得很唐突，但管用，6荒盯著那根玉米看半天，忽然笑道，「和肉沫一起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