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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庄冕从庄冕安房间的窗户里,看到了出现在楼下的两个身影。
庄冕一直在装睡。
确实很多天没有睡好了,可庄冕还是在庄冕安抱起自己的刹那间恢复了清醒的意识。这样的拥抱,是十年来都没再有过的亲密,庄冕怎么会让自己在睡梦中度过这个时刻。
他想让庄冕安幸福,这个幸福里可以没有他。
“安安…”庄冕看着逐渐消失在楼下的身影,低声喊出了这个名字。
在他五岁以前,庄冕安这个名字是属于他的。
空难发生后的几天里,他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了很多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大人,每个人见到他第一眼都会哭着喊“安安”。
而伴随着这声“安安”的,是自己父母已经不在的消息。
可怜、命运不公、怎么办、还这么小……庄冕在那段时间里听到了太多这样的话,无数次在他的睡梦中重复出现,让他没有一刻忘记那段时光。
后来他来到了孤儿院,遇到了一个总是陪着自己的哥哥。他不会对自己说那些字眼,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也没有丝毫的同情。
庄冕喜欢他,想亲近他,可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想到每次他的妈妈在下班后给他送来的好吃的零食,也想把自己拥有的最好的东西给那位哥哥。
只是他一无所有,真正属于他的,只有自己的姓名。爸爸妈妈总说,这个名字包含了无数的好运,会让自己的未来都顺顺利利的。
那时的庄冕想,那就把这些好运给这个哥哥,把自己唯一还拥有的姓名送给这个哥哥。
从此“冕安”不再是他的名字,也不会有人再喊他安安,而自己的哥哥会拥有自己全家人期盼能拥有的好运。
庄冕安家最近的一个酒店房间里,沈原习正压着庄冕安在门后接吻。
窗帘大开,午后的日光晒进来,整间房的温度不断升腾。
睡意早就消失殆尽,两人的身体和心理都在深深地渴望对方。
感受到沈原习的主导后,庄冕安猝不及防地又打横抱起他。这一举动又让躺在床上的沈原习想到了半小时前自己亲眼看到的那一幕:“哼。”
一声冷哼让庄冕安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房间里的暖气很足,庄冕安脱下自己的外套后开始给沈原习脱衣服。
说是脱衣服,可动作不紧不慢,似是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开口道:“你这衣服,比庄冕的稍微难脱一些啊…”无视了沈原习脸色的变化,庄冕安一副认真比较的样子,回忆道:“我记得他的是拉链,你这个纽扣还挺难解开的。”
“我的难解开你就别解了。”沈原习往另一侧转身,直接下了床,嘴上这么说可却自己开始解钮扣。
“你真让我去?”看到沈原习吃醋嫉妒的样子,庄冕安只觉得可爱,忍不住继续挑逗他。
沈原习解扣子的手一顿,生气地拎起刚被庄冕安脱掉的外套就要往门外走,说道:“你去你去,谁能决定你想怎么样?失业也不第一时间告诉我,生病也不说,甚至从我家走的时候不是直接回洲沂也不通知我,让我一个人跑到你家看到黑灯瞎火的打电话给你才知道。你这样……”“我错了。”庄冕安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不该在现在对沈原习说这些。
明明两人之间还有误会,明明自己在见到沈原习前还在对他感到抱歉。庄冕安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然会在比自己小的沈原习面前表现得如此幼稚。
庄冕安走到沈原习面前,拦住他出门的脚步,将他抱入怀中,在他耳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等到沈原习的怒气消下去大半,庄冕安紧接着又说道:“都是我不好,我以为不告诉你是对你好,可从来也没问过你想不想知道。是我太过自我了,你可以原谅我吗?我以后一定会改正,从现在起就改,一定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出现了好不好?”沈原习被这两句轻而易举地哄好了,语气明显柔和许多:“那你发誓。”
庄冕安松开双臂,笔直地站在他面前,郑重其事地举起手说道:“我发誓。”
沈原习哼一声后侧过脸,又想起了庄冕,说道:“那你刚刚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说罢,沈原习转身拉开椅子,从下往上仰视着庄冕安。
沈原习翘着二郎腿,脸上神色像是在兴师问罪,庄冕安看懂了他的情绪,已经不再有先前的愤怒,也调皮道:“这就给您汇报。”
大致讲述了庄冕未来的计划,以及自己能感受到的庄冕心态的转变,即使沈原习不信庄冕能这么快地放下,也从庄冕安的语气中,再次笃定了庄冕安对庄冕纯粹的兄弟情。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强相信你吧。”沈原习还在嘴硬,“以后你要是做不到这些之前答应我的,那我就…”
“就怎么样?”庄冕安反倒有些期待沈原习的回答,跨坐到了沈原习的腿上,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我就…”沈原习压根没预料到庄冕安会坐上来,霎时慌了神,口齿不清道,“打你屁股!”
“好啊。”庄冕安嘴角上扬,声音中带着沈原习都能感受到的期待,“那我可能真的得考虑一下自己要不要食言了。”
“你…”沈原习羞得说不出话,脸通红地埋在庄冕安胸前。
庄冕安捏住他的下巴,用吻结束了这段对话。
从椅子上换到床上,沈原习在上去之前还试图拉上窗帘,但被庄冕安制止:“这么高的楼层,不会有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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