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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诗起身,站都站不稳了,她没问为什么,而是踉跄着走到窗边,左手并右手把窗帘拉紧,确定一丝月光都照不进来,这才背过身,轻声说:“别害怕,他们都看不见。”
我背靠月光,是我先忤逆这糟透了的世俗伦理,跟你没关系。我靠月光最近,要惩罚就先惩罚我,要报应就全都报应在我身上。南舟,不要害怕,别因为害怕不敢靠近我。
假如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永远挡在你前面,我来保护你。
不需要光的照亮,她们也能看清对方,她们用湿润的双眼撞出一个宇宙,只要朝对方伸出双手,就能秘密拥抱在谁都不知道的星球里了。
陈诗走到南舟身边,朝南舟伸出双手。
“我醉了,站不稳了,你扶我一下好不好?”
南舟一瞬间伸出手,一瞬间脑子里所有神经奇迹般活跃了起来,一万个字符在眼前翩翩起舞,争先恐后排列成对组成一首首完美的诗,她已经很久没有迸发出这样的灵感了,眼睛都亮了,她缩回手,提笔想要写诗,笔尖将要落下——
陈诗腿一软,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跌进南舟怀里。
南舟眼疾手快,扶住陈诗的腰,微微走神了。
陈诗趁虚而入,直接坐到南舟腿上,勾住她的脖子,把脸埋进她的肩窝,闭上眼睛,问:“你真的没有喜欢吃的水果吗?”
南舟任由陈诗抱着她,甚至温柔地擦去陈诗藏在眼角的泪,但就是没有回抱她。
“有,芒果。”
“下次我给你送芒果,你会吃吗?”
南舟把手往上移,慢慢抚摸陈诗的头发,指尖若有似无地想往头发里面插,不断克制,不断隐忍,几度让想要变质的抚摸维持在长辈抚摸晚辈的程度。
“不会。”
“我很喜欢玩游戏,以后你可以跟我一起玩游戏吗?”
南舟单手拉开啤酒拉扣,将酒瓶送到陈诗嘴边,另一手从陈诗身后绕过,像是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一样,然后手指把她的下巴轻轻抬起来,亲手喂她喝了一口酒。
陈诗把酒咽下去,南舟说:“不可以。”
陈诗鼓起勇气把手覆在南舟握着酒瓶的手背上,“今天是她生日,你喝酒,是为了她吗?”
南舟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把酒瓶放到桌上,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浅浅咬住烟蒂,点了烟,连抽好几口,都没有回答陈诗那个问题。
陈诗靠在南舟怀里,如此亲密如此温暖,她却感受不到丝毫甜蜜,心里很酸,不知何时竟泪流满面了,“你还是没有为了我把烟戒掉,没关系,不戒就不戒吧。”
“抱歉。”
陈诗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是真的很想知道,那天你站在楼下抽的那根烟,还有现在这根烟,究竟是为我而抽,还是为了她?”
南舟抵在陈诗下巴上的手一直没有拿走,指尖不由自主地在陈诗下巴摩挲,这一场无奈的安抚之下藏着陈诗不知道的撕心裂肺的隐忍。
南舟面无表情,但她快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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