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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了一塊三明治和一杯豆漿過來，笑得像鄰家大哥哥。

「想吃嗎？」

陳梓默默看著，他在地下室關了一天，滴水未進，肚子早就被餓得失去了知覺。

陳旻見他不說話，笑眯眯地又問了一遍：「弟弟啊，你想吃嗎？」

陳梓盯著他手上的東西。

他不知道該說想還是不想。

他不知道陳旻想聽的是哪個答案。

但顯然，此時的陳旻一定要知道他的答案。

或許求生是人類的本能，又或許還是太過幼小，他沒能忍住食物的誘惑：「想。」

陳旻滿意地點點頭，把牛奶遞過來：「這就對了，想要什麼東西就應該直接告訴我嘛。」

陳梓伸手準備接，可下一秒，陳旻手腕一轉，杯子傾斜，白色牛奶盡數傾倒在了陳梓頭頂。

還是溫熱的。

牛奶滑過嘴角，陳梓伸舌頭舔了一下，是甜的。

三明治被扔在腳下，陳旻一腳踩上去。

高定的皮鞋乾淨鋥亮，泛著光。

陳旻語氣說變就變：「想吃就趴下吃。」

陳旻說著還故意碾了兩下。

陳梓身體僵硬，看著從陳旻腳下露出一腳的三明治，垂在身側的左手緩緩攥成了拳頭。

「剛才不是說想吃嗎？」陳旻說，「趕快啊，不然等早餐時間過來可就沒得吃了。」

牛奶順著髮絲流到地上，衣服濕噠噠地貼在身上，陳梓沒動，死死盯著陳旻腳尖，不知道是不是牛奶進了眼睛的緣故，眼前的畫面有些看不清。

管家和一眾幫傭站在旁邊，全部垂著腦袋，饒是對這副場景司空見慣，也是大氣不敢出一個。

陳旻等得有些不耐煩，推了一把陳梓肩膀，直接懶得裝了：「我叫你趴下。」

陳梓身體發抖，胸口劇烈喘息，眼底漸漸升起了殺意。

背後，握著刀柄的五指漸漸收緊。

那是一把水果刀，他在地下室藏了整整一夜，用石階一直磨一直磨，直到現在。

他要殺了陳旻。

陳梓悄悄深呼吸一口，準備抽出刀。

可這時，他手腕被抓住了，連帶刀刃也被人握在手裡。

陳梓怔住了，不用轉頭，鼻尖已然敏銳地嗅到了那股香味。

烏木沉香。

跟那天下午的味道一模一樣。

秦航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少爺，車已經到門口了。」

陳旻不滿地看著秦航，眼神責怪他壞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