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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府衙牢狱之内,传来女子的哀嚎。
虞兰川一袭紫色官袍,端坐于正前方的圈椅中,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秦景云提着剑站在他身后,冷声道:“吴晚,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槐花巷命案,你知道多少!”
吴晚跪倒在地,身上的囚服染上大片血污,头散乱如杂草。短短几日,她已瘦脱了相,早没了之前的风采。
原本白皙纤长的指已被生生夹断,弯曲成奇怪的弧形,肿胀青黑如同腐烂的萝卜。
“大人,我能说的,都已说完了。”她强忍着断指的疼,气若游丝。
虞兰川闻言,那双一向温和的眼里此刻是冰冷的一片:“是吗?”
他将手中的杯盏置于身旁的小几上,冷声道:“本官劝你仔细想想,莫要用自己的命,为他人做嫁衣。”
吴晚神情未变:“大人,该说的我已说过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倒是硬气。”他站起身,走到吴晚面前:“那你可知晓,死者是丁川?”
只见那女子浑身一颤,嘴唇翕动着,却并不回答。
“你知道。”虞兰川缓缓道。
“不,不,大人,我不知道。”她猛地摇头,神色癫狂:“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突然流了泪,眼泪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十分可怖。
眼里不知是悔恨还是什么。
“若你不知道,那本官便与你讲讲。”虞兰川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死者丁川,年十六,因窒息而死,后被丧心病狂的凶手大卸八块,尸骨被埋于槐花巷一处院落中,两年有余,不见天日……”
“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吴晚颤抖着往一旁爬了几步,脚上镣铐摩擦着石板,在寂静的刑房中显得尤为清晰。
“这便受不了了?”虞兰川逼近几步,站于她身前:“本官还没讲完呢,你且听着。”
男子扬声道:“尸骨被取出时,只剩累累白骨,有些皮肤组织尚未完全腐烂,被无数蛆虫啃食、撕咬……”
吴晚早已听不下去,她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企图阻挡,而那残酷的语句却一字不漏地进了她的耳中。
眼前重现了那样可怖的画面,令人浑身麻。
虞兰川蹲下身,一把拉下她的手臂:“那可是你的儿子,你如何下得去如此毒手!”
“不是我,大人,不是我!”她又哭又笑起来,下身蜿蜒出黄色的水渍。
竟是失禁了!
虞兰川嫌恶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站起身:“你既不说,那本官有的是时间陪你耗着,刑房中七十二道刑罚,如今才第三道。你一日不说,便于你身上用一道,直到你开口那日。”
吴晚不敢置信地抬起头,那芝兰玉树般的人,手段竟是如此狠辣!
“拖下去吧。”虞兰川淡淡地吩咐道。
秦景云递上干净的帕子,虞兰川接过,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双手。
“大人,既已确定嫌犯,那容昭那里……”
“不急,先关着吧。”他提步往外走,血腥味渐淡:“他是个谜团,本官尚未解开,且再关几天。”
“是。”秦景云颔。
槐花巷的小院里,容昭正在院中教丽娘写字。
之前为了丁川一案,又是受刑,又是上公堂,耗了许多心力。
难得有如此松快的日子。
宣纸、笔墨铺了满桌。
容昭穿着烟灰长袍,长仅用一根带绑着,一身的清冷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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