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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雨夜工作(第2页)

下雨了。

这件事让负责巡逻的查尔斯感到很烦躁,他不喜欢雨,从来都不喜欢。虽然昆图斯差不多每星期都会下上五的雨,但他就是不喜欢。

在过去,他会对着自己唯一的朋友不停抱怨这件事。

“下雨会让空气很潮湿,玛欧,你不觉得吗?”

他会喋喋不休一直抱怨这件事,一直到玛欧忍不住拿枪指着他让他闭嘴,他才会满意闭上嘴。

他很喜欢他唯一的朋友用枪指着他的模样,没有理由,就是很喜欢。

想到这里,这个苍白的年轻人神经质笑了一下。

那张被化学药剂摧残的面容上有种诡异的肌肉抽动在下一秒诞生了,他的笑容开始越扩越大,直到成为一种可怕的痉挛。

“该死......”

他咕哝了一声,毫不犹豫往自己的鼻子上狠揍了一拳——这骇人的举动除了让他的鼻子歪斜并流出鲜血以外,还让他面部的痉挛停止了。

查尔斯无奈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针剂,给自己注射了。

浑浊的化学药剂一点点消失在了针管内,随之而来的是灵敏的感官与混乱的知觉。时间在他的感知中被拉长了,查尔斯无意识摇了摇头,靠在墙壁上开始用后脑勺撞墙。

如果将时间拨回到一年以前,他不会喜欢注射这种被命名为‘快客’的药,但他必须这么做才行。

注射它,并挺过后续的所有症状,是加入他所在帮派的唯一条件。一年后,如果每六个小时他不注射一只快客,他就要产生肌肉痉挛。

“玛欧,我好讨厌下雨。”他靠在墙上咕哝着说。

尽管他正在用后脑勺撞墙,但查尔斯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

他继续咕哝,喉咙里出喋喋不休的低沉声音,双眼上翻,近乎无意识将自己靠在了墙壁的边缘——他甚至快忘记自己是谁了。

快客就是这样,会让你变成一个忘记自己姓甚名谁的人。他的手指开始神经质抽动,一种熟悉的触感回来了,那是他第一次杀人的触感。

他用刀割了一个人的喉咙,然后将它扯烂了。血肉黏腻的触感让查尔斯无动于衷,他当时只是想快点做完这件事......

等等,查尔斯是谁?

“玛欧,我好想死,加入帮派真没意思。”

他听见一个人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除了杀人,就是杀人,杀人到底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穿的好点,吃的好点而已。我不想打快客......”

“快客?”一个声音响起。

名为查尔斯的人无意识点了点头,他的鼻子正在流血。它们潺潺流出,和雨水交织在一起,划过他破碎的面容,延伸而下。

他的意识与视力都被快客摧残到了一个近乎无法恢复的步,除非药效过去,否则他不会恢复正常。

因此,他完全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和他说话。

“快客......”破碎的意识说。“快客,我好讨厌它。”

“我想我大概能看出原因。”那声音低沉说。

大雨倾盆而下,在头顶的建筑上撞的粉碎,分崩离析,出巨大的声响。路面上的污浊逐渐被酸雨冲洗干净了,但是,要不了多久,酸雨就会形成的污垢。

循环往复,不外如是。

“我想死,玛欧。”破碎的意识说。“我活不下去了,我不想杀人,我真的不想。”

“你真的想死吗?”那声音问。“死亡的过程并不美妙,它的结局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也不能算是安息。”

“谁在说话?”破碎的意识怀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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