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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的顾一野让阿秀左心口那个地方生疼生疼的。她说不清楚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又嘴笨,只会一遍一遍地说,顾一野,你别难过。顾一野,你不要难过。
顾一野松开她的手,张开双臂,把她放进自己的怀里。
爱不爱,重要吗。顾一野一遍一遍问自己,没人回答。顾一野坚信自己不爱阿秀,可一再对着她那双眼,他就会失神,他们是两个同样受过生活折磨的人,凑在一起,就像抱团取暖。阿秀总是安安静静的,他回家,饭菜就摆在桌上,他说什么,每个字,她都信。
也许,日子这么一天天过下去也挺好。
吃饭的时候,顾一野一直在给阿秀夹菜。
“多吃点。你太瘦了。”
“多吃点,你也太瘦了。”阿秀学顾一野的话,也夹了块肉到他的碗里。
“还黑了。”阿秀说。
“晒的。”
“训练累。”
“还好。”
顾一野满意地看着她把碗里堆成小山状的菜一口一口吃下去,阿秀胃口小,撑的实在不行了,碗里还剩下好多。她朝顾一野摇摇头,吃不下了。又犯难似的看着剩饭,小时候背过,粒粒皆辛苦,老师教的。不能浪费粮食。
顾一野接过来帮她吃了,自然而然,好像从来都是如此一样。
吃完饭,两个人一起把打好的书架搬到了墙角,顾一野说,你再画一个鸡蛋壳吧,摆在上头。阿秀想了半天,鸡蛋壳,没想起来。顾一野真找来两个鸡蛋壳,又拿出蜡笔,摆在老家窗台上的,我看见了,顾一野把笔递给她,阿秀,你有天赋。
阿秀想起来了,还很不好意思。画着玩的。她犹豫着接过来。
画个你,再画个我,好不好。顾一野也开玩笑。
阿秀说,好。画个你,画个我,画咱俩。
没一会,阿秀就勾勒出了轮廓,定睛一看,可不是一男一女,一个鸡蛋壳一个,两个袖珍小人儿,生动有趣。顾一野把他们摆在书架最上头。
睡觉的时候,顾一野照例睡在沙上,阿秀躺在双人床上,翻身看他,看他半天没动弹,才小心翼翼地问,你今天,咋了。下连队,不开心吗。
没咋。没不开心。顾一野说,睡觉。
阿秀哦了一声,又翻过身。睡觉。她说。
这一夜之后,他们两个之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顾一野回家的时间也多了,怕阿秀自己待着闷,还给阿秀买了个收音机回来,甚至晚上他还给阿秀讲故事,什么都讲,讲他的家,讲他外公外婆的爱情,讲他父母,讲他自己,从他小时候讲到他当兵。后来就换成了阿秀讲,阿秀也讲自己的家,讲父母,讲冬天漫天漫地的大雪,庄稼,念到一半就辍学了的学校生活,还有跟村里小伙伴一起玩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删了原来构思的最后几句
是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当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展露脆弱的时候,爱情就快要到了&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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