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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萍洗衣服的时候,在高勇的外套口袋里现了那张租房合同,还在心存侥幸,或许是高勇给那些车间招来的临时工租的,虽然有些牵强,可不是没有可能,高勇是车间主任,杂七杂八的事多着呢!
路萍尚存的一丝理性,让她对那张租房合同没有声张,她悄悄收了起来,即使看见高勇在家翻来翻去的找东西,她也没说。
淄城福安小区七号楼一单元5o1.
这个租房合同上的地址,成了路萍心里的一道坎,去,她怕真是临时工宿舍,自己下不来台,可不去,这道坎真的过不去。
这件事搁在路萍的心里好几天,路萍也没拿出一个准主意,直到高勇昨天说他要值班,这才给路萍指出一个方向。
高勇所在的车间,有一部分班组是两班倒,白班上午七点半到下午三点半,夜班是下午三点半到夜里十一点半。
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轮班跟着夜班值班,原来的时候,高勇都是在晚上十二点之前就回家,自从两个月前,高勇说,春节前,厂里开展百日安全无事故的活动,为了避免出现事故不能及时现,值班的办公室人员要值班到天亮才能回家。
路萍是老师,对工厂里的事情不是很了解,都是高勇说啥是啥。
这次,路萍却留了心。
吃过晚饭,路萍看了一会儿电视,看看墙上的挂钟,晚上九点半了,路萍起身穿了外套,裹了围巾,出门了。
下了一天的雪积在地上,已经有些厚度了,鞋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出响声。
路上的行人很少,路萍推着自行车,沿着人行道,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着。
路萍低估了这场雪的威力,当她从半地下的储藏室推出自行车,走到单元门口,才现积雪已经没过脚面了。
这种厚度的雪,路萍根本骑不了车,但是,她又心存侥幸,说不定主干道地势高,又有环卫工人清扫,说不定就能骑了呢。
路萍和高勇的家在城南,福安小区在城北,淄城虽然不大,但中间隔的距离也是不近呢!
等到了主干道,路萍现情况并不比家门口的好多少,离家远了,又不想折回头,就只好一直推着自行车。
雪这时候已经有些小了,细细碎碎的,像是沙子一样,裹在风里,打在脸上有些疼。
路萍走着走着,忽然现自己有些荒唐,这是在干啥?自己一个当老师的,深更半夜,下着雪,去捉丈夫的奸?
路萍长相普通,但皮肤白净,再加上有些读书人的气质,让一直在工厂里当工人的高勇第一次见面就相中了,两人是别人介绍的,谈了半年就结婚了。
路萍和高勇,两人结婚后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高勇脑子活,干活也是一把好手,一路从工人到班组长,再由班组长到车间计划员,再到后来的车间主任,而路萍不但生了个儿子,还从任课老师升任成为初二年级三班的班主任,两人的日子越来越红火,都在朝好的方向展。
希望是自己多想了,高勇都三十三了,他不会不知道乱搞男女关系的下场,再说,儿子小虎一直是高勇的心头肉,即使高勇能舍得了老婆,也绝对舍不了儿子。
路萍一边走一边想,遥不可及的距离似乎也没那么长了,晚上十一点多,她终于走到了那个福安小区。
借着小区里昏黄的路灯,路萍找到了七号楼一单元。
路萍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五楼左边的人家,窗户亮着灯,她的心急地跳了起来。
路萍把自行车在楼头的位置锁好,她平复了一下情绪,从开着的单元门走了进去。
楼梯间的灯很暗,路萍看了看,是一层两户,路萍轻手轻脚的上楼,走到五楼,她现刚才在楼下看着亮灯的那一家,门牌号是5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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