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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衣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几天了,三天,五天还是更久。
在一座只有三个人的山上,连个计时的东西都没有,也太过与世隔绝了。她生怕再呆段时间,自己大约就和《桃花源记》里一般,“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了。
山上比山下冷的快,若山下是夏秋交际,山上则是真正入了秋了。
蝉衣站在屋前的梧搁树下,仰头看着满树金黄。有风吹起她浅红色裙袂,几片树叶洋洋洒洒从她肩侧划过。
身后有人踩着树叶走了过来,蝉衣没回头,反正这山上除了她也就那么两个人了。
脚步声渐渐近了,接着是男子低醇的声音响起,“都说凤栖梧搁。这两棵梧搁倒真是引来了凤凰。”
蝉衣回首,修眉微扬,“凤凰?你口中的凤凰可是月纤?”
贺兰千清俊的眸子微微的一抬,“怎么不觉得是你?”
蝉衣抬袖掩唇轻笑,眸中波光流转,“蝉衣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心中的那个人不是我。”
闻言,贺兰千修长的眸中似见微澜一漾,连笑容都好像冷了一分。
一时间,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片刻后,蝉衣轻笑一声,问到,“月纤呢?”
兰干面色如常,“出去了,你找她有事?”
蝉衣领首,“她前些日子和我说的故事还未曾说完。你若是见到她,记得替我问一问何时能说完。”
说完这话,蝉衣转身朝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还烦有兴致念了两句,“要使登临高著眼,梧桐应有凤凰栖。”
贺兰千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扬唇而笑。
凤凰么?
不知她会是谁的凤凰。
蝉衣刚午睡了片刻,便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她倦倦抬眸,见月纤冷着脸走了进来。
“贺兰千说你找我。”月纤一进来,便自己寻了位置坐下,开门见山。
蝉衣懒洋洋起身,盖在身上的薄毯顺着身休滑下,落在腿上。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方悠悠道,“你之前不是要和我说你同师傅的事么?难不成自己不记得。”
听到这话,月纤冷容微散,竟然笑了出来,“我以为你不会愿意听的。”
“为何不愿?”蝉衣淡淡笑道,“我只是对师傅过去的事有些兴趣。”
月纤笑着看定了她,‘’若我要说的,是和你师傅的一段情呢?”
“那又如何?”蝉衣反问她,“你也说了是一段。如今早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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