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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如何上二楼（第2页）

此刻，他站在金玉楼前。

天色刚暗。

金玉楼刚刚长起了灯火。

那些明亮的灯火，透过这个时代极为稀罕的琉璃，就像是澄澈的黄金，却又自带一股玉石的色泽。

这里没有姑娘们椅窗挥舞着手绢。

只有优雅清扬的琴声在回响。

说是妓馆，却更像是奢华的天宫！

此刻，金玉楼前，客人如云。

往来者，无不是身着锦缎的富贵人家。

接待的老鸨子，也绝无半点奴才相。

反倒是像是大户人家的夫人，虽然三十多岁的年纪，但是却徐娘半老，没有夸张的妆容，眉眼甚至有些疏淡，无论谁来，都只是毫无烟火气地一笑，就像是山野间将败的野花，虽然已经没有了那璀璨的颜色和浓烈的馨香，却是自带着一股引人注目的倔强美丽。

故而，往来的人，也绝无不敢有半分的不敬，见了老鸨子，都是客客气气的。

“虽然是妓馆，倒是不失了气度，怪不得能做到京城第一。”

秦天在门口不起眼处，立了一会，将周围所能够观察到的东西，都仔细查看了一遍。

闭上眼，确保这一切一帧帧的，都能够浮现在自己心间。

一来，这里既然有着赵恒宇所说的背后之人藏身，自然不简单，秦天仓促之间自然不能做到尽数了然于心，但是还是要多了解一些为上。

二来，秦天也并不想引人注目，他前世没去过妓馆，但是今生继承了这一世秦天的记忆，自然知道青楼规矩。只是这金玉楼显然和旁出不同，秦天多学学旁人如何去做，才不会显得扎眼。

终于在盏茶后，秦天确保一切都没有了问题，终于迈步走进了金玉楼。

“公子。”老鸨子冲着秦天浅浅地一笑。

秦天便也学着周围人模样，朝着老鸨子远远地拱了拱手，然后将一锭不大不小的银子放进了跑过来的跑堂伙计的托盘中，算作是入场的门票。

老鸨子便又冲着秦天远远一拜，然后目光又转向了其他人。

秦天知道，这老鸨子没有太过注意自己，便放下了心来。

他又在一楼转了一会，见一楼中央，有一高台，上面又几个姑娘，或弹古筝，或抚弄琴弦，或在那里吹箫，而在台前，很多文人打扮的客人，各个都听得无比认真，仿佛当真是沉醉在了音乐之中。

每每换曲的时候，才会响起掌声，和不失分寸的喝彩声，一个个仿佛都是高雅之人。

只是，妓馆终究是妓馆，如何的不着烟火气，进门仍然需要付银子。

客人们隐藏的再好，也不过是遵从金玉楼的规矩，秦天看的出来，那大半喝彩之人，非是因为曲子高妙，只是因为换曲子的时候，又会换上一批新的姑娘而已。

秦天坐在一楼的散座处，听着姑娘们换了三首曲子，听着那些客人们唤了三次彩后，见客人们渐渐地分成了两批人。

有一批，仍旧坐在那里听曲子。

而另外一批，则是点手招呼过来了伙计，毫无烟火气地给他们塞过去一锭银子，然后耳语几句，或用手指点一点，或者用眼神撇一下台上刚才弹曲的姑娘，然后便走上了二楼。

而那刚才或被点，或被他们看了的姑娘，便也再不会被换上场来。

秦天看到这一切，不禁暗暗摇头。

妓馆终究是妓馆，在如何的附庸风雅，也不过是给皮肉生意加些筹码而已。

这楼下看似是文人雅士听曲，实际上，也不过是在选姑娘而已。

秦天不喜欢这样的事情，但是为了上楼，也还是依样画葫芦地招呼过来伙计，递过去银子，然后点手叫了一个姑娘后，便在伙计的带领下，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