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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捷足先登（第1页）

纳撒尼尔轻巧的坐在桌子上，仔细的打量着周围混乱的场面，横七竖八的两具尸体，腐肉和黑水，打碎的各种药剂瓶，药水掺和在一起。尸体腐烂的气味和化学试剂的味道有点令人恶心，好在两人精神状态“良好”。

纳撒尼尔兴奋的低语：“真是……美景啊，啊不，我很抱歉，阁下。”

纳撒尼尔收起了那副疯子般的样子，看着手足无措的维诺米拉：“容我冒昧的问一下，维诺米拉小姐，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指了指这一片混乱。

维诺米拉只是机械的摇头，她慢慢的蹲下，抚摸着一支打碎的容量瓶。

刚刚使用完银条，维诺米拉的大脑像是炸开了一片又一片此起彼伏的烟花一样，随着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的回旋。

“我不知道……”维诺米拉垂眸，攥紧了拳头。

这个诊所是她的存身之处，她自从离开了中城区，就在这里讨生活。

维诺米拉叹了一口气，慢慢起身，泪水已经不由自主的流出，维诺米拉哭不出声音来，嘴角却还扯着一个机械的微笑。

“好了，捡了条命总是好的，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怀疑我有点什么“死亡小学生”同款的体质了。”

纳撒尼尔意识到风衣被桌子的缺口刮了一道口子，勉强扯过一把斜成平行六面体的椅子，脱下风衣垫着，扶维诺米拉坐下。

反正风衣也没法要了。

能坐住真是奇迹。感谢伟大的物理学，物理学照亮世界！

赞美物理！

本来纳撒尼尔还想忽悠忽悠这个单纯的姑娘找个乐子，现在看她这副失神无措的样子也不忍心。

乐子人的大失败！

事已至此了，先报警吧。

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也要来了。

好极了，但是只可惜，这么有天赋的一位未来的“学徒”，要被我们组织捷足先登了。

……

纳撒尼尔确定维诺米拉已经离开了之后，一改之前疯癫的样子和那副虚伪的优雅，微微蹲下身，看着这两具尸体。

“对不起，”他轻声说，“但是如果我不杀了你的妻子的话，那个女孩子就会死。”

他小心翼翼的拉起那男人的手，将那只手和女人的手紧紧交握。

“是我用银条禁制控制住了你们两个，”他继续说，声音颤抖，“事出突然，只能都把你们定住。”

“我其实……一直都不想杀人，但我更不想让她杀人。我没有道德，但是她会痛苦一辈子，后悔一辈子的。”纳撒尼尔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站起身来，声音慢慢变得冷静：“你的妻子得的是融蚀病，你也一样，你们受融蚀病的控制，了疯的想要杀戮，这不是你们的错……”

“我会找到方法的，一定会的。”

“我会将你们合葬。”他最后俯身对着那个女人说了这么一句，就默默起身，月亮高高的，撒下一片银灰，像银条铺满了大地。

纳撒尼尔离开了，就像他从未来过一样。等所谓的警场派人来过之后，纳撒尼尔会信守承诺的将二人合葬。

银灰色的笼罩下，生命被一条条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