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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思忖不尽（第1页）

客观情况得到合理地调整，易卜仿佛学木匠技艺晋升一个新的台阶。从基础训练，下料、弹线、凿卯到结构画线，掌握家具制作的基本技艺。

目前，还要掌握的技艺是基本功的积累，主要是臂膀上的功夫。掌握手推刨的基本功练习是时间的积累。

具体的工艺就是木板合缝的技艺。一般来说，五十公分长的木板合缝，半年以上的推刨功夫就能完成。合起来的缝隙找不见痕迹，坚固，牢靠。

一般来说，一米左右的合缝推刨功夫需要二年以上的时间，方可完成合格的合缝，这种合缝，譬如：课桌台面板的合缝；属于一米以上的合缝；假如大立柜侧面板，属于一米六以上的合缝，这样长的合缝，推刨的功夫起码需要三年以上的功夫积累......

人常说：“媳妇熬到婆就得慢慢磨！”这句话浮现易卜的脑海里。近日虽学会一些基本技艺，只是距离“大匠人”走近一步。仿佛目的去xJ，才行走到西安。路途崎岖，任重而道远。

思忖前面的路，找到一个方向，选择不变的目标。白天去牛棚干活，晚上回家，吃完饭，拿出自己的笔记簿。记录各种家具：一般的缩放尺寸；榫卯的位置，尺寸；直角结构、四十五度角结构尺寸；一一落笔记录。

又猛然想起，学校上学时置买的圆规，三角板，还有学过的几何图形。心里得意，自言自语：“十年寒窗，付之东流。”——不尽然。学到的知识，永远是自己的。想用的时候拿来用；不用时候埋藏自己心底里；属于自己的终身财富。这些财富不用祈求任何人，用之即得，——人生最珍贵的财富。

拿起铅笔，拿起三角板，扶正笔记簿。规规整整画出一套课桌和木凳的图纸。放在三件柜的柜面上。母亲正好走进这间屋子，看见笔记簿上的课桌和木凳，谛视一会儿，含笑问：“这是你画的？”

他注视母亲殷切的眼神说：“是的！最近我负责画线，把这些尺寸记录下来。”

母亲听这么回答，兴奋地口吻安慰说：“这下总算有希望了！慢慢会好起来的！”

母亲一边说，一边走出这间屋子。他仍然伏案落笔画出最心爱的家具图纸......

夜深人静，趟卧炕头。注视天棚上的褐色的椽子，回溯过去的嗅事，让人后悔不及。

人常说：“无事生非！”闲置家里，有人就找你，能干不能干，这叫做：“拉飞才！”

能干成的不说，不能干的攘成千古遗恨。

再说，“世业有专攻！”专业的事要专业的人去干，方可保重质量，保重安全。想到这里，总算明白了生存的一些法则。

默默思索，渐渐地进入梦乡：寻找一片绿色，来到原始森林，岚霭萦绕的树冠下，沧桑的大树含着微笑，诉说衷肠。树干中走出一位白童颜的老翁，抢夺手中握住的一把斧头。注视这位白的老翁，祈求放开手，一边喊：“这是养家糊口用的。”

这位白老翁听了这句祈求的话语便放开手，远去了，渐渐地消失岚霭之中。

一会儿，梦里，又和易博一起回到牛棚。易博活泼的双臂，拿起净面手刨，推出一条刨花，飞奔天棚下面的大梁上。看到高高飘落的一条条刨花，激动的高声大喊：“学成‘大匠人’了！学成‘大匠人’了！”

喊出的声音，回荡屋子里，立即又笑出声音。

顿时，清醒，起身坐在炕头。回想做的梦，又想起，白天和易博一起干活，比赛推刨花，推出一条纤薄的刨花飞到房顶，挂在大梁上。心想，白天干什么，晚上就会做什么梦。这是规律，毋庸置疑。

......

三年过去，时间一闪而逝。不断的坚持和努力，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学成了木工的技术。可以说，已经身怀绝技，或抑走遍天下，云游四海。

想起，以前学木匠手艺的时候，师傅嘱咐过：“师傅引进门，修行靠自己。”

学成技艺还是不行的，以后的路靠自己走下去。这就靠自律，严格要求，干活的时候，把自己精湛的技术用在自己的作品上，确保自己的作品，每一个都做的合格、优质。

渐渐地积累，形成自己的特色。走自己的路，沉淀自己作品的亮点。不断地循序渐进。才能搞出自己特色产品，树立自己的门眉，——也就是自己的市场，最终才能有一碗饭吃。

想到这些，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又想起，第一次进牛棚学木匠的时候，颜知师傅，一边嘱咐，一边做起一个凿佑木说的话：“真正的‘大匠人’就是做的每一个活，尚未有任何挑剔和后遗症。”

当然，做出合格的产品，这是基本的生产工艺，既要有质量，又要收获数量。回想，几年以来，起早贪黑，工作一天，收入七角。

想一想，能否养家糊口，什么时候才能改变一穷二白的生存环境。

想到这里，陷入沉重的思索之中......

一声公鸡清脆的打鸣回荡夜色里，眨巴眼神，瞧一眼窗外，仍然是浓烈的黑夜。翻身用被子埋起自己的额头，恐怕光明照亮似的躲起来，还是不得入眠。

无奈的心情，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购买一台小型机械，走街串巷，承包做家具的活路，或许能好一些。

又思忖购买小型的机械需要多少支出，还是一个大大的问号。又转换另外的想法：还是安安分分跟别人一起承包木工活，一起干活，一起分成，既无风险，又不担心找不到匠人干活，可以说，一举两得，岂不是好事吗？

这时，把额头从被子里露出来，仰望天棚上的椽子，渐渐地黑褐色的椽子清晰可见。突然想起，该起床了。

又感觉羞涩的眼睑尚未休息好，又揉一揉眼睑，喟叹一声。翻身起来，穿着整齐，跳下炕头，跻鞋踱步，屋子来回走一圈，开门吱扭！一声，走出屋子。

抬头瞧望东边天空渐渐洒下熹微的光，穿透厚厚的云层挤出一丝光芒。一缕寒风袭来，瑟缩一下，感觉还是哪样的寒冷。不由自主驼起腰背，额头瑟缩衣领里，呆滞的心情仰望天边，不知道，还不尽的思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