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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仰望雀桥（第2页）

“有，来啦！”

翠莲含笑端来一盆子，是凉开水。走到木架子近前，拿起印着“东方红”字样的搪瓷缸子，倒入凉开水说：

“易卜，来喝！白糖水！降温！”

易卜接过缸子，客气让给二哥，二哥谦逊说：

“你先喝！”

易卜仰起头，咕咚咕咚的响声，从咽喉流下。咽喉一张一合，一缸子白糖水一饮而尽。

易卜露出甜甜的微笑，感到一丝快乐！

易卜立即又把搪瓷缸子递给二哥，二哥也迫不及待地喝下一缸子白糖水。

二哥脸颊上皱纹里汗珠密密麻麻渍落汗卦上。惬意的喝完一缸子白糖水，甜在心底里。

二哥瘦劲的身体，像一只猴子，又爬到木架子上。继续上下拉动起来......

渐渐地西边的天空出现了晚霞，夜幕遮蔽了荒村。村子里的喧哗声回荡夜空。

二哥从木架子的高处跳下来，收拾了旁边的解板工具，对易卜说：

“易卜，吃过饭回去！”

易卜眨巴眼睑，揩拭额头上的汗珠，含笑说：

“我回去吃！”

一边说，一边低头拿起汗卦，走出了街门。村子街道上，孩童嘻嘻的笑声荡漾天空，到处人来人往，收工回家，有人扛着犁耙，牵着黄牛。夜幕笼罩的村子充满生活的气息......

易卜走在街道上，一边和乡亲打招呼，蓦然回观察路人的举动，是否议论、甚至说他的闲话。又默默低头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回到家里，母亲见易卜回来，易卜的母亲喊声：

“易宁，给你哥端饭！”

易宁清脆温婉的声音：

“来啦！”

屋檐下，一只蝙蝠从易卜的肩头掠过，差一点撞上肩头。只听易宁的一声尖叫：“啊！”

易卜噗嗤！一声。易宁脚下一滑，一只饭碗掉落黄土地上。

易宁一个趔趄滑倒。易卜一个箭步扶住易宁的肱肘。易宁一个惊吓，顿时眼睑里的眼泪滴落脸颊。

父亲和母亲一齐跑到了院子里。易宁羞愧的神色说：

“蝙蝠吓我一跳！”

易卜立即安慰一声：

“不怪你，没摔着就好！”

黄土地上，摔碎的一只碗分成两半，跟着惯性，还在地上转了一圈，滚落墙根......

易卜、易宁和母亲收拾了碎片和残局，一家人恢复了平静。

吃过晚饭又走到了场院里夏爽。

易卜第一次拉大锯，觉得手脚胀，脸颊流汗过多，被汗渍浸蚀得隐隐作疼。

他身躯、腰背压抑，不愿做声。默默坐在小凳子上，仰望天空呆。

看见晱晱的银河布满星斗。北斗星、织女星、牵牛星特别的亮晶。

仿佛又看到远远走来的老黄牛和戴草帽的女孩。

静睛注视时，又不见了踪迹，似乎消失夜幕里。

易卜又抬头注视牵牛星和织女星，被银河隔得那么遥远而嗟叹。仿佛又看到鸟雀搭起的雀桥架起银河上空，牛郎与织女姗姗相遇......

易卜观望夜空晱晱光的银河，心里默默祝愿——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