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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那是一场快速简单的手术，那些伤口并不深，爆炸的威力和蝙蝠侠的及时反映可能拯救了他。在他帮助克拉克贴上最后的胶布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仔细收拾起取出东西和擦拭粉末的手帕：“布鲁斯老爷，最好您也检查下。爆炸的时候您也在现场。”

“不，我不需要。我很好。”蝙蝠侠抱着手臂看着昏迷过去的记者，他现在安静的躺在放下的医疗椅子上，他看了一眼阿尔弗雷德手里的东西：“保留好这些。”

“好的。顺便，肯特记者的邻居已经报警了，所以那间房间暂时不建议您回去，警方应该会取走现场残留的证据，包括那样东西。”

“照片和影像资料足够吗？”

“足够了，计算机正在分析。”

“很好。”蝙蝠侠拖了椅子过来在医疗椅旁坐下：“我呆一会。”

“建议您小憩一会，肯特记者不太会这么快醒来。”

“我知道了。”

他抱着手臂注视着克拉克，年轻的记者陷入因为麻醉引起的昏迷，他目光移动到对方的腹部，阿尔弗雷德已经仔细的包扎好了伤口，而那些古怪的绿色粉末也已经冲洗干净，仪器检测克拉克的身体体征状况一切都很平稳，所以只要等克拉克醒来，他去拿分析结果，还要去一次警局，阿卡姆疯人院的骚动，等等，还有一连串的事故等着他去处理，他应该站起来继续出去夜巡。

但是古怪而深沉的疲倦感抓住了他，他一手撑着头几乎是迅速得陷入了荒诞而古怪的梦境。

那是一个仿佛太过于真实的梦。

他梦到他行走在一个安静古怪的白色走廊里，走廊的墙壁已经损毁的很严重，裸露出破碎的钢制板和一些撕裂开来的通气管道，他注意到那些管道的断口有着星星点点的绿色细小结晶体。他沿着通道谨慎的走着。一种紧张感捕捉了他，他感觉那种熟悉的令人汗毛倒树立的惊悚感。

“布鲁斯老爷，克拉克肯特手机最后显示的位置……”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不甚清晰的从耳机里传来。他蹲下身，在那些废墟的角落里，他看到一个损坏的不成样子的手机，他把手机调转过来，手机背后有一个韦恩集团的标志。他转过头，墙壁两旁都是被撕碎的大门，他沿着那些破损的通道往里走，可以看到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深邃的空间。他的脚步变得更慢而当心，直到他意识到他的脚底因为血液而微微打滑。

越是靠近中心，更多的血液铺陈在走廊里。

那种紧张不安的更觉愈加清晰，他听到有人轻声说，我希望我们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可以不用孤独。他意识到那时克拉克的声音，他轻声喊了一声克拉克，对方的声音沉默了几秒，我希望你能信任我。

克拉克的声音好像带着某种空洞的回响，他并不是在走廊里有着回音也不是在耳机，那就像在某种深切哀伤回忆的声音。虚无并且空洞。

一些模糊的画面流过他的脑海，但是太快太模糊了，他抓不到任何线索。

蝙蝠侠想着他是怎么回答的，但是下一刻他的脚步凝固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克拉克肯特。年轻人躺在走廊和巨大圆球形房间的交界处，他的胸口被撕裂开一个大洞，他能看到那些破碎的骨骼和血肉，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蝙蝠侠的方向，像两颗失去光芒的玻璃球。

克拉克！

蝙蝠侠猛的从椅子上抬起身体，那种梦醒时候强烈的心悸几乎让他胸口阵痛，他捂住胸口看向一旁还躺在医疗椅上的克拉克，未曾来得及说是什么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白光在房间里喷发出来，狂躁的乱流四处吹散着蝙蝠洞里的东西，他下意识伸手按住克拉克的身体，转过头看向白光的源头。

那就是一个散发强烈白色光芒的白洞，有一个古怪的人正从白洞里探出身。他冲着蝙蝠侠大叫着，但是他的声音厮混在那些噪音里几乎模糊不清。

“蝙蝠侠！你对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他眯着眼，强烈的白光几乎刺他眼盲，但是他仍然奋力看过去，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样子，他隐约看到红色的装甲，以及他胸口模糊的标志。下一刻，当那个人把目光转向医疗椅上的克拉克的时候，他大叫起来。

“克拉克！时间又不对吗？！”

蝙蝠侠皱起眉头拼命看向光点中心。

“我来错了吗？不，没关系，蝙蝠侠！你得……”

蝙蝠侠猛的从椅子上抬起头，整个房间里保持着柔和的灯光。没有任何古怪的人和耀眼光芒，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古怪而离奇的梦境，他看向克拉克，对方依然处于昏睡状态，但是他的身体体征已经显得平稳，作为一个刚受伤的人来说，也许这意味的好事，但是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他注意到一些散落在地上的资料，蝙蝠侠看过去，更远的地方也有一点。就像刚刚有一种大风吹飞了这些。他看向那些纸片的轨迹。它们都指向一个地方。

如果刚刚那个梦境不仅仅是梦境，那又意味着什么？他思索着神秘访客的话语，目光看向屏幕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三月二十二日的凌晨，距离克拉克所说的重启日，只剩下整四天了。

他盯着昏睡过去的克拉克，思考所有的细节和线索。他完全可以质疑对方的话都是谎言。在谎言的基础上一切都不可信，他应该抓起这个骗子，然后用蝙蝠侠的方式拷问他。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些都是发生过的事情。

刚刚那个梦，他纠结的想起在那个神秘人以前的噩梦，克拉克躺在地上，几乎是浸泡在自身流出的鲜血里，他揉了揉眉头，年轻记者失去光芒的眼珠好像还清晰的印刻在他的视网膜上，在梦里，他是真切的感受了悲恸，他想起克拉克曾经一语带过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