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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去,厉兰妡情不自禁舒了一口气,她本以为适当的激怒可以逼他说出真话,岂料萧池的控制力比她想象中强。不过这样也好,萧池尽管平时很有绅士风度,生起气来没准也会打女人的,她可不想成为挨打的对象。
萧池才走片刻,兰妩就一路小跑地回来了,她将换得的零钱交到厉兰妡手上,一边问道:“方才那人的背影仿佛肃亲王,我还以为自己看差了。”
“你是看差了,那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厉兰妡平静地道。
萧池这条路子看来是走不通了,他们终究没有多少交情,虽然他偶尔表露出一点调戏的兴趣——厉兰妡知道那只是出于萧池风流的天性,并不代表他对自己有意。何况之前漠北草场的事,萧池虽不知是谁暗中做的手脚,没准已经疑心上她,更不可能放虎归山。
然则萧池是太后的亲生子,要说服太后,他无疑是最好的人选。除了他,还有谁能帮自己的忙呢?
厉兰妡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脚下忽然一顿,背上的柴禾险些从竹筐里飞出。她脑中闪过一个电火般的念头:太后的亲生儿女并非只有一个肃亲王,事实上还有一位,和嘉公主萧姌。
☆、
不管厉兰妡心中有多少盘算,她终究只能静待时机,不同于之前一路过关斩将的好运气,这回她的福气似乎坏到低谷。太后的病势固然在一日日好转,而伴随着一场秋雨的倏忽而来,遍地的旱情也极大缓解。
都是些好消息,唯独对厉兰妡不利。
兰妩起初见到下雨,尚欢喜道:“老天爷总算没有做得太绝,这一场雨解了多少燃眉之急。”
厉兰妡望着窗外淅淅飒飒的雨点,叹道:“只苦了咱们,才离了宫就下雨,岂非坐实了慎儿的不祥之说,咱们要回去更难了。”
兰妩悟出这一层,也跟着愁眉苦脸起来。
厉兰妡想起系统那回的赤字警告,她本以为是指的新人入宫,抑或贾素莺之死,现在才觉出那根本算不了什么,真正的危机在于老天爷都不肯帮她,她恐怕得困死在宫外了。
慈颐宫中,萧越坐在床前,亲自服侍太后用完汤药,温然道:“母后近日可觉得身子舒坦些么?”
太后点头,“好多了,倒是难为你费心。”
萧越道:“母后对儿子有养育之恩,朕自当竭力奉养。”
贾柔鸾乖觉地开口:“说也凑巧,陛下正在为旱情的事忧心,可巧下了一场豪雨,而太后的身子也渐渐康复,果真一荣俱荣,偏偏这些都发生在厉妹妹出宫祈福之后,莫非寂空禅师和高大人的话真有几分道理?”
太后淡淡道:“寂空禅师乃得道高僧,高芝阳也是多年老臣,两人一向忠心耿耿,自然不会胡言乱语。”
萧越在一边听她们一唱一和,只沉着脸不说话。
须臾萧越仍回去太仪殿,太后便看着贾柔鸾道:“你瞧皇帝是个什么意思?”
贾柔鸾柔柔道:“臣妾瞧着,陛下似乎不怎么相信这套说辞。”
太后哼了一声,“信不信也没奈何,话是从哀家口里说出的,他还能顶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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