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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冷笑,一字一顿道:“我不可能喝,你休想得逞。”
‘燕武帝’凤眼微抬:“这可是父皇的旨意,你不喝,那就是抗旨。”
他语重心长道:“大哥,别再激怒父皇了,你死了不要紧,可好歹替瑞泽想想吧,他的孩子才刚出生,你忍心让他和你的子孙后代都成为庶民吗?或者是,想让他们陪你一起死?”
后半句他加重了语气,那潜藏的杀意令人心惊。
一瞬间,‘大皇子’瞳孔紧缩,脸色煞白,他死死盯着‘燕武帝’,好像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杀了他。
可他做不到。
牢房外站着密密麻麻的锦衣卫,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非但杀不了十一,还会被反告一状,说他对圣旨心存怨怼,抗旨不遵,到时候事情就真的要像‘燕武帝’说得那样了。
不仅他会死,他寄予厚望的长子,和以后世世代代的子孙,都会被他牵连,成为人人可欺的庶民。
不,他决不允许!
‘大皇子’狠狠地闭了闭眼,从桌子上端起毒酒一干而净,然后将杯子倒过来给‘燕武帝’看。
一滴不剩。
‘燕武帝’满意地笑了,转身要走,而‘大皇子’毒药发作,捂着脖子倒下,双眼渐渐失焦。
他忍着剧痛,断断续续说了一句:“都说……咬人的狗不叫,十一,你可真是一条……好狗!”
‘燕武帝’背对着他站住,低头回眸,平静地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骂吧,随便骂,一个死人,骂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牢房,锦衣卫如影子一般追随在他的身后。
而牢房内,一番挣扎后,‘大皇子’脸上痛苦的表情终于定格了,他怒目圆睁,无力地垂下手,竟是死不瞑目。
手中的酒杯也跌落在地,发出清脆又怅然的一声。
“叮——”
“铮——!”
杯子落地,刀鸣声却响起,在低沉悲凉的乐声中,就像深夜中的烛光一样明显,引得所有人都朝声音发出的地方去看。
然后发现居然是皇帝。
他凶狠地盯着谢昭,怒道:“兔崽子,竟然是你!”
眼睁睁看着大儿子在自己面前服毒自尽,皇帝再也看不下去了,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凶狠得像狼一样,铮地一声就拔出了裴诚腰上挎着的绣春刀。
皇帝这副凶狠的样子,就连跟随他打天下的老兄弟们也没见过几次,上一次还是南诏反叛,杀了大燕使者的时候。
再上一次,就是皇后被敌军追杀流产,被大夫判定以后再也不能生育。
这两次,每一次都是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所以一看到皇帝这副表情,越国公等人就知道,坏了!
卧槽!
完了!!
跟皇帝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谢昭瞬间就头皮发麻,像是被死神锁定了一样。
等看见皇帝抄着刀,眼睛死死盯着他,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样子朝他冲过来,谢昭感觉浑身的汗毛都要炸开了。
完蛋了!我要死了!!!
他来不及多加思考,在皇帝离他还有五米远的时候,瞬间就跳起来,从十三皇子身边窜了出去,往殿外跑。
边跑边喊:“父皇,父皇你冷静啊!”
“冷静个屁!你给老子站住!”
皇帝拎着刀气势汹汹,骇得几个坐在边上的皇子都往里靠了靠,生怕被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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