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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样的味道,有些时候,是会惹祸的……
明明门已经被拉开的一条缝,却又被一只手推了回去,云一鹤一惊,回头看,撑着门的男人朝他贴了过来,胸口顶着他的脊背,鞋尖抵着他的脚跟。
他瞬间意识到,作祟的荷尔蒙正在发生裂变,猛兽被放出了笼子,现在,打算要吃人了。
他知道这样不对,或者至少于他而言不对,这种场所不是他认为可以白日宣淫的地方,但他不会拒绝那份热情。
见了鬼了!他死都不会拒绝才对吧!
韩峻熹主动表示出想要的意思,对他来说简直如同河里摸鱼却摸到了金子,不牢牢抓在手里,当他傻吗?!
“峻哥……真的不先洗个澡吗?”说着无意义的话,他转回身来,没有抬头看对方,但指头已经钻进了那男人的腰带……
那天,在球馆里,他们虽说不曾做到最深入的那一步,但紧紧抱着靠在门上,和外头喧闹的人群只有一墙之隔的状态下,揉搓着彼此的物件,不需要酒精的协助,又或者说麻痹神经提供借口,就那么各自达到高潮,仍旧刺激到难以言表。
喘息中,云一鹤无力想太多,喘息后,他眼睛有点发热。
他甚至想要壮着胆子猜测韩峻熹开始对他有什么“真正的”念头在萌生了,这种猜测直到他跪在地上,让那男人第二次射在他口中,感受着那粘稠和苦涩时,都无法遏止。
当天后来的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多少有那么一点微妙,可他们什么都没多说,什么都没提起。
去那不给普通人开放的浴室洗过澡,收拾干净自己,他们还是老样子,聊聊无关痛痒的话题,离开留下过罪证的地方,到外面去,溜溜马路,吃吃东西,呼吸一下清冷干燥,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空气。
就算韩峻熹东拉西扯讲家里的趣事时,云一鹤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片段,以及抓了纸巾擦掉所有可疑痕迹后,整件事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任何异常的,罪恶的窃喜。
天黑下来之前,他们道了别,再了见。
韩峻熹回到父母那边,一脸的一如往常。
但刚一进门,正在往桌子上摆刚炒出来的菜的母亲,就边回头看他,边神秘兮兮笑了起来。
“回来啦,我跟你爸这儿正念叨你呢。”
“念叨我啥啊。”发现母亲从来没这么兴高采烈过,韩峻熹挑了一下眉梢,关好门,站在玄关脱外套,“有好事儿?”
“大好事儿。”母亲看了看沙发上一样在笑呵呵的父亲,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干脆直接开了口,“我有个同事,一个年级组的,赵老师,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她闺女呢,上个月从国外念完研究生回来了,说打算开始考虑个人问题。人家比你小五岁,我见过照片,大大方方的,长得挺漂亮,性格也挺好。我说你……要不要考虑考虑,争取一下儿?”
母亲所谓的那个希望韩峻熹“争取一下”的女孩,并不是最后曾跟他结了婚的那个。
他们之间仅有一面之缘,因为一向不喜欢让家人失望的他,到底相亲去了。
不知该不该说万幸,因为那女孩,他真的喜欢不起来。漂亮,端庄,大方,有学识,有胆量,有见地,然而这样的女人,并不适合韩峻熹。
相比之下,他宁可还选择柳玫珊这类“小女人”,不是说小家碧玉那种弱弱的性格,而是……他觉得太完美的女性,他自己高攀不起。
又或许,就像祁林对云一鹤所说的,他就是个需要被哄着捧着用崇拜眼光看着的大男子主义者。“小女人”也许可以强悍,然而并不强势,会让他体会到作为男人的可悲的那点儿骄傲。
这些想法,在三年半之后,受尽波折吃够了苦头,莫说骄傲,连尊严都荡然无存了的韩峻熹,曾经苦笑着狠狠讥讽过自己,那时候他才明白,骄傲不能当饭吃,就像回归“正途”和避免闲话,不能构成分开的理由。
那只是借口,而相对于理由,借口是那么猥琐狭隘自欺欺人,并且远不能让你从根本上,从良心上,觉得好受。
相亲的事,韩峻熹没有跟云一鹤说,相亲失败的结果,母亲倒是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儿子不喜欢,那就不喜欢吧,能过到一块儿去才是重点,虽然总要唠叨一两句,但还好,父亲会表面上站在老婆那头,教训着什么“那么好的姑娘你都看不上,你以为你谁啊!”,背地里则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别着急,总会遇上合适的。
那句话,韩峻熹听进耳朵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困扰。
但该来的麻烦,还是会来。
春节过后,没多久,秋天他曾参加过的那个摄影比赛,有了点小道消息传进他耳朵里。
人脉确实足够宽广的他,因为认识一个评委会的人,而先一步得知自己大约是与得大奖无缘了。对方跟他说,有一些“人物”,参与了评审,于是,没有任何后台的他,极有可能和其它几人成为暗箱操作的牺牲品。
对此,韩峻熹倒是还算淡定。说老实话,这种事已经屡见不鲜了,各个行业各个领域都如此,能力不等于机遇,机遇比不上商机,当并排放着两个实力相当的人,谁不会趋炎附势推举那个能带来“好处”的呢?这就是现实,不要说默默耕耘就会有收获,这不流行了,现如今叫好不如叫座,你耕耘一辈子,照样有可能颗粒无收,没点手段,对不起,谁认识你是哪个?
耸耸肩告诉自己去他娘的,韩峻熹只在心里确实有那么点儿不平衡时跟云一鹤聊到过这件事,可他没有多说,更没有深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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